…”
“好……”
接著,便是主僕二人一陣子壓抑住的歡喜笑聲。
假山之後的沈傾歡也在笑,只是那笑,帶著冷意。
在巧慧轉身走出假山之前,她已經迅速的退出了那塊花園,並順手摘下一片較大的樹葉包了剛才路過花園時候看到的一條蟲。
那蟲她以前在外婆家的菜園子裡見過,而且還因為不小心碰到了手上而起的一大片又痛又癢的紅疹的效果。
巧慧是大戶人家的丫鬟,走路端莊賢淑,步子也慢,自然比不得她,等她已經退回了書房的院子,守在了巧慧必經的拐角處多時,才見到那丫頭邁著小蓮步偷偷摸摸的進了來。
見她自拐角露出身子,沈傾歡的身子便已經飛速的竄了出去,對著她的腳抬腿就是一掃。
那丫鬟被突然蹦出來的人嚇了一跳,旋即小腿一陣劇痛,伴隨著天旋地轉,一聲驚呼尚且卡在喉嚨裡還沒來得及發出,她就已經被沈傾歡穩穩的坐在了身下,嘴巴也被她的巴掌捂了個嚴實,她那一聲尖叫便被硬生生的扼殺在了她的掌中,連半個音節都沒有發出。
看到她驚恐且無措的眼神,沈傾歡屁股挪了挪,本是一個順勢坐到她肚子上的姿勢,改為了單膝跪到了她的胸口上,趁著丫鬟驚魂未定的瞬間,她已經將那蟲在她的脖頸上摩擦了一遍,然後抬手一卡,卡住了她的喉頭,迫使她張嘴,自己的另外一隻手就順利的一丟。
正好將那已經在那丫鬟脖子上蹭過一圈的蟲子丟進了那丫鬟的口裡。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沈傾歡一巴掌按住她的嘴巴和喉頭,一捏,就幫她將口裡的蟲子給送進了肚子。
這一切動作都是在瞬息間完成,行雲流水,沒有片刻停頓。
以至於,那丫頭完全沒有弄清楚狀況,只是一臉憋的通紅滿眼驚恐的看著沈傾歡。
沈傾歡並沒有立即鬆了按著她嘴上的手,但面色上卻格外的輕鬆道:“是不是很難受?現在是不是覺得噁心,想吐,渾身上下奇癢難受?”
聞言,那丫鬟雖然不能言語,卻已經用更為驚恐的眼神告訴沈傾歡確定的答案。
“也不怕告訴你,中了我的斷腸絕命丹的人,還沒有一個能活過一個時辰。”
她說話的神情格外的輕描淡寫,仿似說著的不是一個關乎生死關乎人性命的大事,而是在同別人話著家常,談論天氣和衣著一般。
但就是這樣漫不經心的神情,當即就讓那丫鬟的面色變成了慘白,毫無血色。
見效果已經達到,沈傾歡面上笑容一收,改為凌厲道:“既然知道這毒效,如果你聰明的話,便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該聽誰的。”
說著,她已經鬆了手,低頭去看那還沒有從驚嚇中緩和過來的丫鬟,補充道:“忘了告訴你,這**的解藥只有我才有,而且藥效發作到你七竅流血渾身面板潰爛而死不會超過一個時辰,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巧慧。”
說完,她已經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軟硬兼施,再加上生死關頭,她就不信這丫頭不上當。
“奴婢知道錯了,三小姐,奴婢知道錯了……都是大小姐讓奴婢這麼做的,奴婢是下人也沒有辦法……”反應過來的丫鬟一把抱住沈傾歡的裙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三小姐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剛才在假山之後,聽她與自己主子一口一個賤人,一聲一聲笑的那般解氣,那裡有半分被脅迫的意味。
真真是十足的小人。
沈傾歡微微傾了身子,看著她淚水滂沱的面容,淺淺一笑道:“讓我饒你也可以,只是看你會不會做人了。”
☆、006 還以顏色
為了活命,那丫頭哪裡還有不肯的。
當沈傾歡說讓她想著法子將薛彩青騙過來書房的時候,她已經抹乾了眼淚,毫無愧疚的朝著剛才她們主僕密談的方向走去。
沈傾歡則按照原路翻窗子回到了書房,同時在仍舊昏迷的薛宏宇身上摸索出了鑰匙,將門閂上的鎖開啟,靜等薛彩青被騙上門來。
她倒也不怕那丫鬟會捨生取義的出賣她向薛彩青告密,除了她觀察的巧慧這個人的性格不可能告密之外,就算她當真偉大了一回,告了密,等下領著一大幫大姑娘小丫頭少夫人的衝到這書房,沒有證據,誰又奈何的了她?
她只要一口咬定她進來書房的時候薛宏宇已經在軟榻上睡著了,自己只不過是來此地看書的,誰又能挑到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