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發現,他那雙一招擊碎了宣紹飛劍的手正負在背後微微抖動著。
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迷惑不解地望著他。
忽然,武行天走了幾步,拍了拍孫英彥的肩膀,低聲說了一個字:“走!”
“師叔……?”
孫英彥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疑問,一股大力便拽著自己往頭頂疾速升起……
“本人退出,任爾等自行分割!”
滿臉驚愕的群修只聽到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語,便不見了武行天二人的蹤影,連帶白月宗的凝氣期弟子也是無比錯愕!
但這些人也不是傻子,一時的不解後,升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此地有莫大危險,務必速速遠離!
但……危險在哪?在哪??萬年難得一見的機緣就在腳下,莫非就這麼空手離去?
第一批想跟著逃跑的人剛剛邁動幾步,卻看到更多的人腳底生根似的站在原地,也不由放緩了腳步,最後又停了下來,心中存著一絲觀望的心態,若有什麼不對再行逃跑也不遲。
白月宗的弟子則情緒激烈得多,看到這平日裡視若神明的師祖頭也不回的離去,各人的意見將隊伍撕裂成兩邊,紛紛爭執起來。
“連師祖都要逃走,我等留在這裡不是等死?”
“你哪隻眼睛看到師祖是逃走的?哪隻耳朵聽到師祖說逃走了?”
“你強詞奪理作甚,要是出了問題,你擔得起這個責任?”
“師祖什麼話都沒說,也許他有他的難處,沒有通知我等,不就是要我們留下來嗎?你就這麼離開,辜負他老人家的託付,你又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兩個素有威望的弟子各自代表一邊,爭持不下,想要走的這一邊卻也一直沒有挪步,似乎想要靠別人來說服自己留下。
而且沒有大家的合力,就連離開地面都是困難!
高陽金與申屠烈等人同樣如此,一番苦苦掙扎後,終於還是選擇留了下來,只是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宣紹的眼中也有些迷惑,他同樣不明白這個輕鬆擊敗自己的強敵為何一言不發就離開了,若說有什麼潛伏危險,他的劍心對此最是敏感,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出來!
龍是死龍,絕對死得妥妥的,方才那些怪物也沒有了,整個地底再無什麼危險存在才對!
原因,出在哪裡?
他看了看不遠處漂浮在岩漿中的龍屍,有心過去一探,卻被方才那一幕弄得心中發毛,失了心神相連的法劍,連帶那顆勇銳無比的劍心也受到了強烈的挫折。
“二位,意下如何?”
宣紹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走到姬浩然與列山昀面前。
他看得出此間只有這二人能與自己頡頏一二,若在平日,他自是可以力壓二人,但此刻失去了利劍,又受到重創,卻不得不與他倆商量一番了。
他不想走!真的不想走!
不說別的,哪怕能弄到一根龍骨,也能把他此次損毀的法劍給彌補回來,並且更上一層樓啊!
姬浩然與列山昀聽到這含糊不明的問話,一時竟也不知如何作答。
這一刻,無論是世家嫡子還是普通的小修士,都面臨著同一個艱難選擇。
是走,還是留?
其實就在武行天飛走那一刻,已經有不少機警謹慎的修士升空而起了,包括他二人。
但人皆有從眾心理,看到更多的修士沒有挪步,加上實在沒發現什麼風險,於是在龍屍的引誘下又降了回來,不住地望四周打量著。
若有什麼危險,也該發作了吧?但明明沒什麼問題啊……
姬浩然輕咳一聲,道:“宣兄,列山兄,我等也不用自己嚇自己,也許那位武前輩突然想到什麼急事也不一定,若說有什麼危險,他完全可以將他白月宗的弟子安然帶走。”
列山昀點了點頭,“不錯,有咱們說話這時間,這些弟子早被帶走了,不至於留在此地白白送死才對。”
宣紹沒有說話,三人對望一眼,情知這理由根本說不過去。
顯然,沒有人可以無視一具完整龍屍的價值,哪怕化神修士也不能!但武行天就這麼莫名離去,連自家宗門的弟子都沒有帶走!
又是什麼樣的威脅,能夠令一個地位金丹的修士捨棄這份天大價值的機緣呢?
沉默稍許,姬浩然突然開口,讓一個凝氣期的修士前往龍屍身上一探究竟。
那人堅決地搖搖頭,婉拒道:“前輩,在下靈力不濟,根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