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往後退了兩步,而就在我退步的時候,那低沉的怒吼聲戛然而止,鬼魂忽閃幾下之後,就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我下意識地四下尋找,因為如果這樣就被打跑了,這鬼也太弱了點,大約一兩秒之後。我遠遠地看見江邊站著一個人,正是剛才那個藍色中山裝的鬼魂。而他似乎面朝著我們,接著用倒退的方式,慢慢朝著江心移動了過去。水很快就漫過了他的身體,可水面上並沒有出現他身體的倒影,慢慢地越走越遠身體在水面之上的部分也越來越少,直到沒過頭頂,就消失不見了。
秦不空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然後對我和松子說道,走吧,這兒還真是沒什麼好玩的。說罷就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揹簍,就開始往回走。我追上去問秦不空道。剛才那是怎麼回事,你看了這麼老長時間,可有什麼發現嗎?秦不空說,這就和你現在想的一樣,一個最尋常不過的鬼魂,從它最後一幕消失的樣子來看,似乎是淹死在江裡的,這樣的會不斷重演死時的樣子,所以這傢伙就是個投河自殺的鬼,被水困住了,走不掉了。
我說這些我知道,我是問為什麼它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們動了那個石頭盒子裡的東西嗎?秦不空點點頭說,必然是有一定關係的,只不過我原以為會冒出一個難對付的,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低階的鬼魂。他的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我還是察覺到他心裡有一絲不安,我想他大概跟我想的一樣。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但又猜不透到底是為什麼。
但是我們的疑惑,在回家的一路上,竟然慢慢給了我們答案。從我們開始往馬路邊折返的時候,路上遇到一些三三兩兩的行人,甚至在一些基本沒有人煙的地方。也竟然出現了各種穿著打扮不同的人,零零散散地站在道路邊上,這些人原本各自走著,或者幾個人湊在一起說話,而當我們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那些人竟然都開始轉過頭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而那些本來就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人,在我們經過身邊的時候,竟然也都不說話了,而轉頭肆無忌憚地盯著我們。
起初的幾個人,我們沒有引起重視,可隨著距離馬路越來越近,路邊的人漸漸變得越來越多了起來,每個人都做著同樣的事,這就太不正常了。起初松子還問我,是不是咱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為什麼每個人都盯著咱們看,可漸漸連他也不問了。因為他也察覺到了不對頭。
是的,這出現的所有人,其實都不是人,而全都是鬼魂。秦不空對我們低聲說道,儘量不要看這些人的眼睛,咱們走快一點!到了馬路邊上之後。我們走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我的心裡卻開始有些害怕了起來,其實倒並不是因為那些看著我們的鬼魂,因為我相信我是有足夠能力去對付的,我害怕的是竟然突然之間冒出了這麼多,原本應該在熱鬧街道上的行人。此刻竟然一個也不見了,滿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竟然沒一個是活人。
我心裡設想了一個最壞的可能,如果這些鬼魂一擁而上的話,恐怕我有十倍現在的本領,也抵不過這人海戰術。想到這裡的時候,心裡大呼果然沒這麼簡單,剛才開啟了那個盒子,竟然從那一刻開始,除了秦不空和松子之外,我這一路上竟然沒有見到一個活人。看樣子剛才那個穿中山裝的老頭,只是一個引子而已。真正猛的果然還在後面。
這時候,秦不空因為走的速度過快,有點氣喘吁吁,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一邊調勻自己的呼吸一邊對我說,你回答我。今天我們闖的是哪一關?我回答道,“魑”。秦不空又問道,魑在鬼魂當中,指的是什麼?我想了想說,是變化無限,迷惑人心。
秦不空說,沒錯,所以現在咱們看見的這些鬼,都是這“魑”關的一部分,我們從開啟盒子的時候開始,就已經身陷此關了。咱們現在眼裡看到的除了咱們三人的另外任何一個,都是鬼魂,但是那並不是說這個城市被鬼魂佔據了,而只是我們現在看不見人了而已。
松子非常害怕,他一直緊緊抓住了我挎包的帶子,然後帶著哭腔問道,怎麼辦啊!我們該怎麼才能夠回去?我一想,也有點絕望了。因為如果要回去秦不空家裡,我們還需要渡過一條長江,按照現在的態勢來看,就算有船可坐,那開船的船長,船上的水手,船艙內的乘客,都必然是鬼而不是人,萬一開到江心直接給我們來個翻船,那可怎麼辦?這滾滾長江,我豈不是也要去給龍王爺做女婿了?
於是我問秦不空,怎麼辦,咱們還能坐船嗎?秦不空想了想說道,當然要坐,只是咱們要儘可能地裝作沒有察覺到這些鬼魂的異樣一般。你們仔細看下這些人的衣服,還沒發現嗎?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