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暖。
雖然很暖和,可是柳嫤還是叫人將窗子開了個小縫,不然空氣不流通,又一直要消耗氧氣以使得火爐裡的銀碳持續燃燒,那樣對屋裡待著的人身體不好。
“呀,下雪了!”一個叫燕春的小丫鬟叫了一聲,她是跟著柳嫤從江城來的,正經的南方姑娘,從來沒有看過雪。柳嫤之前的結香鸞枝那四個小丫鬟,全都是江城本地的人,家中還有父母親人在,並沒有跟著到京城來,而燕春是個孤女。
“還真是!”柳嫤的靈魂也是正經的南方妹子,她同樣沒有見過雪,聽了燕春小丫鬟驚奇的叫聲,跟著走到開了一條縫隙的窗邊,天上果然落下了什麼來。一開始她並不知道這就是雪,還以為是下雨,只是伸出手掌,掌心裡卻接住了幾顆晶瑩的冰渣子。
“天冷了,叫下邊人多準備些炭,今年冬天的棉衣,也儘快發放下去。。。。。。”
柳嫤面色溫和,一道道的命令下了去,此前的許多煩惱以及不愉快,都隨著冬天的第一場雪消逝。瑞雪兆豐年,或許她這個年可以過得更精彩一些,畢竟上一年的這時候,她還只能虛弱地躺在床上坐月子。
“什麼東西?”秦王世子在小廝和美婢的攙扶下,卻花費許多時間,依舊在回客房的路上晃盪,他攬著兩個美人在路邊的涼亭裡撒瘋,還一路攀折著被溫泉澆灌,難得在冬日盛開的嬌花。
“呸!好冰!”還不甚清醒的李瑾,感覺到臉上冰涼涼的,他伸出舌頭在嘴角處舔了一下,將幾粒冰渣子舔進了嘴裡,卻什麼味道都沒有嚐出來,只是更冷了一些而已。
“爺,奴婢伺候您回去吧!”晉王安排的兩個美貌婢女,陪著李瑾在花園四處走動,看著這喝醉酒的男人將晉王夫妻最愛的花都折了,唯恐小命不保,只能不斷地說著好話,想要將人哄回去。
“爺,下雪了,咱們快點到屋裡去吧!”另一個美婢也跟著勸道,一開始她還想著爭風吃醋,畢竟雖然兩人都是晉王送給李瑾暖床的丫鬟,可日後是留在莊上,還是跟著世子回府,還是看李瑾心意的。在這裡這麼長時間,她現在被凍得只想要暖床熱榻,為了美麗,她們兩人可一直穿著飄飄欲仙的舞衣呢。
“回屋、回屋!”李瑾好像清醒了一些,雙眼也不再那麼朦朧,他拉過右邊的婢女,大睜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不滿地將人推到一邊,“怎麼醜了那麼多!美人兒呢?”
左邊那婢女見自己的同伴被推到在地,心裡的幸災樂禍在曠野地生長,她冷得瑟瑟發抖,面上卻作出嬌羞的表情來,她以為自己是美豔動人的,只是凍得發紫的唇和兩個猴屁。股一樣的腮,實在好看不到哪裡去。
“爺,奴婢扶您回去吧~”那調調一波三折,就像喝了蜜一樣,同伴惹了世子殿下的厭惡,她覺得自己的機會到了,只要他寵幸了自己,那她就很有機會成為人上人了。當然,前提是世子殿下寵幸了她,這得先將人弄到屋裡的床上去。
“你?”李瑾捧著婢女的臉頰,眼睛湊得很近,就在她以為要迎來一個吻而害羞地閉上眼睛之時,卻是將人一把推離了自己,“怎麼這麼醜?我要剛才那個白衣美人兒!”
兩個倒在地上的婢女,驚疑不定地對視一眼,又不甘地發現兩人一紅一綠,著的都不是白衣。這才知道這世子說的美人兒是誰,今日著白衣的,只有剛剛管事娘子帶著的那人而已,她內裡白底綠花的長裙,一襲白狐皮的披風,恍如神仙妃子。
只是匆匆一瞥,兩個婢女便知道那樣的人和自己有著雲泥之別。如果她們也有那樣的姿容,早就是晉王身邊的愛姬了,哪裡還會作為待客的玩意。。。。。。
☆、秘密
距離在晉王莊子上和阿稜見面,已經三日,那邊的人沒有再聯絡她,柳嫤又恢復了日常的平靜生活,儘管這份平靜下面隱藏湧動的暗流。
對於阿稜說的,林長茂藏起來的賬簿這些東西,柳嫤心裡有些猜測。她這幾日又再次翻看了原身的記憶,發現林長茂有一件很寶貝的物事——瓷枕。
對這種硬得要死的枕頭,柳嫤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是林長茂卻是不管夏日冬季,都要在床頭放一塊陶瓷枕頭的,當然,只是作個擺設的用途而已。
曾經的柳嫤問過,為什麼要一直將這枕不得的陶瓷放在床上,當時的林長茂是這樣說的,這是他生母留下的,對他是個念想,而且上面的童子娃娃畫,也有保佑的作用,希望兩人快快有兒子。於是,這麼一塊瓷枕,一直放在柳嫤和林長茂的床頭,已有好幾年的光景。
曾經柳嫤一個不小心,將瓷枕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