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愚,謝謝你。”
車又開動了,周子珺坐在後排,幽幽地向李愚說道。剛才李愚對石小馬的那番吩咐,車裡的王鴻偉和周子珺都聽得一清二楚,周子珺知道,這是李愚在保護她的家人。此前李愚猛搧了周子雄20個耳光,現在卻又在石小馬面前為周子雄保駕,一個黑臉、一個紅臉,其中的深意,周子珺心知肚明。
“李愚,子珺家裡那幾個人,就活該讓石小馬收拾一通,你幹嘛要保他們?”王鴻偉憤憤不平地說道,在他心目中,根本就沒覺得周耕源一家有什麼值得去保護的。
李愚搖了搖頭,說道:“畢竟是血脈相連吧,養育之恩,不是那麼容易就斷掉的。”
“我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周子珺道,“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回這個家了,我……我就是一個沒家的孤兒了。”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又有些哽咽了。
王鴻偉連忙勸道:“子珺,你別這樣說,你不還有我們兩個嗎?以後咱們三個人就是親兄妹,像桃園三結義一樣。李愚是咱們老大,當劉備。我當關公,子珺當張飛……嘖嘖嘖,張飛如果長得像子珺那麼好看,劉備肯定不會娶孫尚香了……”
“呸,誰要和你三結義,我才不是張飛呢!”周子珺被王鴻偉的腦洞給逗樂了,破涕為笑,嗔罵了一聲。
王鴻偉繼續想象,道:“對對對,子珺當然不能當張飛,化化妝,當個趙雲還差不多。”
周子珺不再搭理王鴻偉,而是轉頭向李愚問道:“李愚。你老實說,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會有那麼多錢。而且那個什麼祥子,為什麼會對你那麼恭敬?”
“渝海有個百草藥膳坊。你們聽說過嗎?”李愚問道。
“當然聽說過!”王鴻偉搶答道,“我們小區那些業主經常說起來,說那裡的菜可貴了,一盤菜就要上千塊錢!”
周子珺也說道:“我聽我們老闆娘說過,那家藥膳坊有祖傳密方,做出來的藥膳特別好吃,而且大補。我們老闆娘說,那家館子一個月起碼能掙100萬。比我們那家飯館一年掙的都多。”
李愚點點頭,說道:“你們說的都差不離,只有一點你們不知道,那就是……那家館子是我開的。”
“你開的!”王鴻偉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差點把身上的安全帶都繃斷了。他的眼睛瞪得滾圓,呆呆地看著李愚,腦子裡已經全都是漿糊了。
“啊,原來是你開的!”周子珺以手捂嘴,也是驚得外焦裡嫩了。李愚一直說自己是在餐館裡工作,她便自然地把李愚代入成了傳菜小哥或者門童。現在一聽李愚居然是餐館老闆,而且那家餐館還是令自家的老闆都豔羨不已的百草藥膳坊,這個反差真是大到讓人覺得世界凌亂了。
李愚繼續說道:“我們藥膳坊開業那天。東新區的混混頭子,一個叫凌三泰的人,帶著一群人去搗亂,結果被我給打服了。當時凌三泰還請了渝海最大的混混頭子何產林的保鏢榮雲健去給他撐腰,榮哥看我武藝好,非但沒有和我為難,還和我結為兄弟。我學開車,就是榮哥教我的。那個什麼祥子對我恭恭敬敬,也是因為看在榮哥的面上。”
“原來是這樣……”
王鴻偉和周子珺的心裡都泛起了波瀾。一方面。他們有些自卑,覺得自己與李愚之間的差距突然一下子拉大到了無法逾越的程度;另一方面。他們又有些自傲,在他們的朋友圈裡。原來還有這麼一個牛到極點的人物,而且是一直與他們稱兄道弟的。
這兩個人都是出身於農家,在城裡打工也是做著最低層的工作。他們此前認識的最有身份的人,不外乎就是自己的老闆,在他們看來,那就已經是需要仰望的人物了。而眼前這個李愚,身家比他們的老闆多得多,還與榮雲健這樣的梟雄交情非淺,能夠與他成為朋友,是一件多麼令人驕傲的事情啊。
“那那那……那我們是不是該叫你李總啊?”王鴻偉結結巴巴地問道。
“如果你想讓我現在就把你踹下車去,你就這樣叫。”李愚說道。
“鴻偉,你瞎說什麼呢!”周子珺斥道,“李愚是那樣的人嗎?”
王鴻偉傻笑道:“我是不敢相信嘛。對了,李愚,你幹嘛以前不跟我們說啊,還有,你到補習學校去,不是故意微服私訪去泡妞的吧?”
“微你個頭!”李愚罵了一聲,“我文化水平低,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去補習學校,就是為了讀書的,有必要成天開著豪車去裝叉嗎?”
“我不信,你肯定是去泡妞的……結果還真讓你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