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亞東和杜御峰識趣地離開了,臨走前再三邀請李愚有空去市局坐坐,傳授一點先進經驗啥的。孫安林也帶著史金康和一干警察灰溜溜地走了,大家都在心裡嘀咕著如何掩飾今天的事情。雷老二被扔在包間門口,無人理睬,站了好一會,應慧芬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喝了一聲“你還站在這幹嘛,等著我請你吃飯嗎”,雷老二才如夢初醒,屁滾尿流地跑開了。
沒有了搗亂的人,大家一同起身,把董柏林請到了上首的位置坐下,應慧芬又張羅著讓服務員過來加菜加酒。董柏林雖然有一定的職位,但在李愚面前也端不起架子,少不得帶上幾分江湖氣,和眾人稱兄道弟,不一會就與姜春生、文天都打得火熱了。
“李愚,你怎麼會跑到豐南來了,聽說你還要去華溪,還有新邑、紅山,你到底是搞什麼鬼?”
喝了幾杯酒之後,董柏林言歸正傳,問起了李愚此行的動機。他此前去了渝海,從歐麗雯那裡聽說李愚出門遊歷去了,前前後後要跑十幾個城市,不由有些好奇。李愚是陳老看重的人,他有如此異常的舉動,董柏林自然要問個究竟。
“我到豐南是來見姜哥的。”李愚用手指了指姜春生,笑著說道。
“找小姜?你剛才不是說你們過去不認識嗎?”董柏林更奇怪了,繼續問道。
李愚看看眾人,然後又把目光轉回到董柏林身上,說道:“董哥,這一屋子裡,他們幾個都不是外人,也就是你董哥是外人,有件事我想聽聽董哥你的意見,不知道董哥能不能幫我保密。”
“什麼意思?”董柏林看看姜春生,再看看應慧芬,只見姜春生的臉上是一副得意之色,而應慧芬則更多的是無奈。他瞪著李愚道:“你說他們都不是外人,只有我是外人,明明我認識你比你認識他們更早好不好,這事你可得說個明白。”
李愚道:“這和認識多久沒啥關係,我,文天,姜哥,應姐,我們四個人都是同一個門派的,練的是同一派的武功。董哥,你說你是不是唯一的外人?”
董柏林驚道:“什麼什麼,你們是同一個門派的?什麼門派?”
李愚沉聲道:“歸鴻門。”
“歸鴻門?”董柏林瞪圓了眼睛,他再次掃視了眾人一眼,發現連應慧芬都沒有表現出異議,這才相信李愚不是在信口開河。他收起了剛才臉上的輕鬆表情,嚴肅地說道:“歸鴻門這個名字,我在總部的檔案館裡看到過。可是,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這個門派從五十年代以後就已經消失了,難道還有人在秘密活動?小應,你是個警察,加入這樣的門派,為什麼不向組織彙報?”
應慧芬苦著臉說道:“董老師,我也是一個小時前才知道自己練的武功是這個什麼歸鴻門的武功,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我。如果我早知道的話……”
說到這裡,應慧芬無語了。她原本應該撂句狠話,說什麼打死也不會學這門武功,或者一定會叛出師門之類。可是,想到自己的師傅當年是那樣用心地指導自己,而自己今天所有的一切,很大程度上都得益於師傅傳授的武功,這樣的狠話,她可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李愚剛才已經說了,歸鴻門是一個歷史悠久的門派,而且一直都秉承著除惡揚善、替天行道的宗旨,這與應慧芬這個警察的原則是一致的,應慧芬有什麼理由不承認自己的師承?
可是,董柏林的質問也有道理,好端端的一個警察,突然有了個江湖門派,這好像不合適啊。
“董哥,你既然看過歸鴻門的檔案,那就省得我解釋了。董哥覺得歸鴻門是一個黑澀會嗎?”李愚打斷了應慧芬的話,向董柏林問道。
董柏林想了想,搖搖頭道:“不能算。在陳老身邊的時候,我聽好幾位老將軍說起過歸鴻門的事情,他們說在抗日的年代裡,曾經接受過歸鴻門的幫助,還有人跟著歸鴻門的前輩學過武功,要說起來,歸鴻門算是一個愛國的門派。”
“這不就得了?”李愚笑著說道。
李愚在這個時候向董柏林坦白歸鴻門的事情,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一旦做大,是不可能瞞得過警方的。國家機器之強大,李愚現在已經是深有體會了,在這個年代裡,想建立一個不被國家察覺的地下門派完全是痴人說夢。他想做的,只是把歸鴻門重新恢復起來,並沒有打算與國家做對。相反,他還覺得歸鴻門這個組織可以在某些時候成為國家的助力。既然存著這樣的打算,那麼他又何妨把這件事公開出來,說不定還能得到國家的一些扶持呢。
“愛國歸愛國,可據我的印象,歸鴻門是一個地下的殺手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