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自己是演員的時候,他幾乎顛覆了自己全部的人生觀。
演員?
不是那種娛樂圈扮演各種角色,拍攝影視劇的演員,而是在真實的世界,按照固定的劇本扮演真實恐怖片的演員。
這就是最殘酷的現實。
他第一次所出演的恐怖片,最初只是作為一個嬰兒在片頭出現一次,然後,一個黑屏,短短的四個字“十六年後”,切換到新的鏡頭,就是十六歲的他,作為演員出現了。對觀影者而言,十六年不過是一個黑屏外加四個字而已,對他而言,卻是從嬰兒開始,真實度過的十六年。而也是在十六年後,他身邊的好友,父母才一個接著一個被演員“附體”“魂穿”,只不過因為新人演員無法使用劇本資訊,他們也都無法給他任何資訊。只是在十六歲的時候,他被送入了一個黑暗的浴室內,脖子被蓮蓬頭給扭曲成香腸的形狀。要麼成為演員,要麼永遠不生不死地存在於這個黑暗的浴室內,沒有其他選擇。
於是……度過無憂無慮的十六年後,他的人生被徹底摧毀,取而代之的……是黑暗的演員人生。他在演完這個角色後,回到了自己所屬的影院。而沒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誰,只是可以肯定一定是演員,因為海報是不會出現在嬰兒容易拿取到的地方的。
因為沒有父母,名字,自然也只能自己給自己取。
在那度過的十六年歲月中,他讀過金庸的全套小說,其中,他最喜歡的並非憂國憂民的郭靖,也非痴情種子的楊過。而是行為不羈內心淡泊的令狐沖。因此,他給自己起的姓氏,就是令狐。另外。李白有詩云“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短短十六字的小詩,月光二字就出現了兩次,對國人而言,明月也就成為了寄託相思之意。但是……相思什麼呢?從未親眼見過的父母,還是不曾真正生活過的現實世界呢?不管怎樣,他給自己取的名字,是“月光”。
令狐月光。這就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也正因為如此,這個名字,被影院所認可,成為了他新的名字。而那之後,他就只有孤身一人,在影院中拼死地生存下去。他的起點低,只能以勤補拙,無論是演技,還是修煉,都是極為刻苦。他唯一幸運的是。待在資源比小型院線更豐富的中型院線,不需要依靠使用條件苛刻的詛咒之物,而是可以靠努力得到的贖死券購置修煉資源……直到。遇到了……
不過現在,一切都沒有意義了。現在的他,已經死去,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殭屍。殭屍……華夏院線修煉鬼道之人不是沒有,甚至存在著正宗茅山道法的修煉體系,但是殭屍要修煉,幾乎不存在先例,殭屍更多的是被趕屍者或者鬼道修煉者所驅使奴役,毫無自我意志。這一次。他更是被葉星隕所徹底奴役,聽命於但丁。可以說。根本沒有任何選擇。即使現在離開葉星隕的身邊,他依舊是一具“人偶”。並不存在任何的自由。
但是……他並不甘心,就此成為傀儡!
如今的他雖然被賦予演員身份,但是否可以掙脫出這殘酷的命運,又有誰可以蓋棺定論?一如當年那般,他要從殘酷的局面中,殺出一個黎明極品兵神!
此時,他不再去多考慮什麼,而是堅定地跟隨著葉想的步伐!
而和月光一樣,葉想愈發注意到他的存在。作為擁有閻王血脈的他,清晰地感知到,這具天屍的不凡,以及他體內所潛藏的那股力量。那股力量,一旦釋放出來,恐怕絕不會弱於現在的自己!昔日的夏侯地藏之子,擁有這等可怕的力量?
雖然不知道那所謂的牛頭馬面有多可怕,但葉想斷言,一旦那股力量可以被其純屬掌控出來,將之虐殺,絕對不難!但如果有那麼強,夏侯家族的人至於那麼擔心恐懼嗎?顯然,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雨朔,你怎麼看這具‘天屍’?”
“很強。甚至強得不像是我們這個層次的存在!”
葉想和雨朔都意識到了這個事實。天屍,強大得離譜!可是,似乎這具天屍,並不能控制體內那股強大的力量。
“而且……那股力量,似乎讓我感覺到了和席暗河很類似的力量。”
曾經和暗河交手過的葉想,對其血魔功法,非常印象深刻。而現在的月光給他的感覺,很是類似。
就在這個過程中,三人已經走了將近兩公里以上的路程。
這附近,房屋越是顯得破敗陰森,而天空中,鬼火的數量也絲毫不見減少。
而前方,則是有著一個看起來顯得有些類似破敗廟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