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徐徐，雖然已是寒意深沉的初冬，城市裡五光十色的霓紅燈卻使這個繁華的不夜城充滿著熱鬧的活力，江密推薦的地方果然不錯，有風旭言在身邊，這個夜晚自然就更好了。

雲朵任憑他牽著，慢悠悠地在街頭亂晃，一邊聽著他在耳邊彙報：“去了一趟子云南，深入老林子裡抓毒梟，整天地吃乾糧，喝溪水，連口熱的都吃不上，還有兩個當兵的戰友受傷了，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卻也傷得不輕，只能退下來，將來回鄉也只能種田……“說著，聲音便低了下來。

雲朵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麼，從部隊裡退下來的普通戰士，有門路的，當地政府給安排工作，也不過是做做司機什麼的，要是沒有門路的，最終除了回去種地，也就是去做做保安之類，在部隊裡學到的東西，回去以後是不大用得上的，而這些人在人情事故上，不比在社會上混了多年的人，每個月能有份工資，餓不死，已經不錯了。

“龍一，你看看咱們旗下有合適的地方接收這些退伍兵沒有？”雲朵想起紅葉基金，自從鄭玉月和朱鈞雙雙離開之後，雲朵只能把龍一調過去先撐一陣，還好江南還有個老太太在，不至於太過混亂，但云朵卻一直不願意再管紅葉的事情，下意識地逃避罷了。

“有，紅葉的攤子已經朝全國輻射，特別是西部和北部，基層機構需要大量人手，這個工作不需要很專業，有愛心，能統疇就行，反正財務方面我們有專門的事務所代勞，又不需要像其它慈善機構那樣拉贊助。“多日沒有聽到龍一那一本正經，毫無起伏的聲線，雲朵忽然發現。她很想念。

“風少，說起來，我名下還有一家算是慈善的基金會，缺人。缺大量的，有品行的人，怎麼樣？請你那兩兒兄弟來幫幫我吧？“雲朵揶揄著。

“好。”風旭言簡簡單單地回答了一個字。

“程遠航也回來了？”雲朵記得他們是一起失蹤的。

“他回京城了，他老子病了。”提起程家，風旭言極其少見地露出幾分鄙夷的神色。

“怎麼了？程同學不是和他老子一直不太對付嗎？專門回去氣氣他老子啊？”雲朵學著他的口氣問。

“哼，老程家，要是在古代，便是寵妾滅妻的典型，整個兒不著調。“

風旭言多少還有是些為自已這個發小和死黨擔心的，他一個人回京城。一不小心，還不被生吃了。

“算了，反正要真有什麼事，不還有我們嘛，不提他了。你剛回來，最近不會再出遠門了吧？“雲朵反拉著他，有些落寞地問道。

不見人的時候，她有自已的事兒要忙，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是久別重逢，欣喜之中。反倒有些鬱鬱寡歡起來。

“嗯，我其實很少接這類任務的，我還不是江湖的正式成員呢，只是這一次是因為程少爺，才走了這麼久。”具體是為什麼，風旭言沒有多說。雲朵猜測大概和京城有關，也就不再多問，只是耍賴般地搖了搖他的衣袖，

“你答應我要去內院的，還去不去了？”

“去。當然去，妹妹想讓我去讀哪一科？”對雲朵偶爾地溫順嬌憨，風少爺十分受用。

讀哪一科？當然是-------

不好！

雲朵忽然覺得一陣陰寒襲來，下一秒，緊緊握住風旭言的手，將精神力外放，在二人周圍形成一層不可見的薄膜，就見四周突然多出十多個影影綽綽的黑影，彷彿梵高的抽象畫般奇形怪狀，肆無忌憚地在街面上橫衝直闖，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撞擊聲，急劇的剎車聲，哭鬧驚呼聲，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本來井然有序的公路上已經接連有三輛車子失控撞向路邊，雲朵清楚地看到，一個挺著高高的肚子的孕婦被撞飛了好幾米遠，重重地跌路在路邊的花壇裡，在視線之外，還有好幾人不同程度地受傷，大街上瞬間亂成一團。

風旭言緊緊地拉著雲朵，大步上前奔過去，一邊問：“怎麼回事？我感覺有莫名的能量在周圍出現？”

“嗯，是鬼吧。”雲朵不敢放開他，一邊維持著精神力屏障，一邊回答，

“鬼？“風旭言微微僵了一下，”這世上還真有這玩竟兒，他們想幹什麼？“

“不知道，“雲朵努力回憶著有關‘鬼’的知識，說起來，她這也只是第二次見鬼而已，

按說，只有有著巨大的執念，精神力凝實，環境合適的地方，才能產生鬼這種玩竟兒，這大街上，好像怎麼看都不像是合適的地方吧？一次性出現這麼多，難不成，歷史上那些驅鬼跳大神的‘大仙兒’之流都是真的？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