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天師軍只是得了天花痘症,並沒有死光死絕,若是把他們逼急了,照樣能拼命,能殺人!
如今天庭在這裡的實力,連湯加水,最多也就是十幾位修士,難不成還真能吃下十萬天師軍?
這不是笑話嗎!
餘家父子冷眼旁邊。呂嶽道人好大喜功,竟然說出這等自打臉的話,那就讓他丟人去好了。
呂嶽道人連番出錯。再加上各種丟人,正好能夠銷了他氣勢,為空出瘟癀昊天大帝之位做鋪墊。
六位瘟部正神此時卻是一臉古怪,對著餘家父子欲言又止,可最後呂嶽道人溫和笑意的目光淡淡掃來,他們還是選擇乖乖閉嘴。算了,這次竟然呂某人先得意一回。
呂嶽道人呵呵一笑。從懷中掏出一面小旗幡,迎風抖了三抖,瘟霧狂狂升騰。旗幡迎風招展,瞬息之間化為一面碩大的旗幡,狂狂獵獵,席捲之間竟然有種氣吞日月的凜凜威勢。
餘化龍笑呵呵的眼神一怔。瞬間爆射出清亮的神光。彷彿萬劍齊發,直射人心,駭人威勢狂狂升騰。這位梟雄不經意間勃發,卻是展現出獠牙本質。
他們這次神仙下凡,終究顯得略微倉促,麾下天兵天將難以提點而出,全都是光桿司令下凡,但是
早就聽說呂嶽道人有種不凡的手段。類似道兵營造,莫非
果然。不出餘化龍所料,隨著呂嶽道人旗幡揮舞,瘟霧深處響起一陣陣瘋狂的吼叫聲,聲音聞之讓人毛骨悚然,瘋狂絕望直刺人心扉。
大地震動,大隊人馬狼奔豸突而來。
很快,瘟霧深處衝出一大堆人馬。
這是怎麼樣的一群人啊?饒是修士將領遠遠在天師軍營寨上看著,也不由胃液翻騰,差點沒一口嘔出來。
那些人身披甲冑,印著白虎國官軍標記,乍一看和尋常軍人沒有任何區別。
再定睛望去,卻發現那些甲士滿臉爛瘡,臉上佈滿了斑斕的毒燎泡,行走間佝僂著身子,手腳並用,爬行的速度極快,只會發出如野獸般絕望冰冷的吼叫聲。
這群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人,行屍走肉罷了!
可無論是獨孤宇文,還是餘家父子,都絲毫不敢小覷這股“行屍走肉”所能爆發的力量。
水火關內,十萬甲士被盡數轉化,那也就是說瘟霧中最少隱藏著十萬“行屍走肉”。
這些瘟兵早已三魂離體,只剩下了七魄,和歷代殭屍一般的存在。
他們存在的意義同樣也很簡單,殺戮,無止盡的殺戮,直到燃燒殆盡最後一份七魄之力。
瘟兵不知道疼痛害怕為何物,在他們簡單念頭中,只有一個意向,殺殺殺!
打斷了雙腿,瘟兵們就用雙手爬。打斷了雙手,瘟兵們還有嘴巴,咬也要咬對方一口。
對付這種悍不畏死之輩,最是讓人頭疼。
呂嶽道人呵呵一笑,對著身旁的餘化龍露出六顆大白牙,“餘道友,為玉帝計,為天庭計,本尊就先行一步了,等全殲了天師軍,我們再一道分功。”
餘化龍城府深沉,當下也報之以溫和善意的笑容,相互之間一片溫馨和諧。
餘家五子終究還差一些火候,這時候卻是忍不住了,一個個怒火滔滔,義憤填膺的模樣。
誰不知道,對面護國天師軍都中了天花痘症,假以時日,他們就會自己病發生亡。
若是天師軍統統發天花痘症身死,那麼這場元會大劫第一場功勞,當之無愧的就要算到他們餘家父子頭上。
可是如今呂嶽道人好不要臉,竟然當面打起截胡的陰損主意。
這時候向天師軍出兵算什麼意思?還不就是為了搶功勞!
瘟兵大舉圍攻,全殲剿滅了護國天師軍,這份大功說不得又要算到他呂嶽道人頭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瞧著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血氣方剛眼高於頂的餘家五子如何能忍耐,頓時就要發作。
餘化龍老謀深算,淡淡的目光掃過,憤憤然的餘家五子懾於老爹鎮威,頓時一個個安分下來。
老大餘達卻還是兀自不服,攻倒了呂嶽道人,他是長子,上位的可能性最大,這讓他一顆紅心如何能不熱切。
餘達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潛到餘化龍身邊,“父親大人,孩兒不服!”
餘化龍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卻是沒說話。
餘達硬著頭皮,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父親大人,憑什麼我們即將到手的功勞,最後卻是讓平白讓給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