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他們想憑藉老辦法,讓神槍手壓制對方一下,好讓其餘的戰士找到隱蔽的處所。可這時沉默了半天的溜子政委竟然搶先開口喊了起來:“我們是東野五縱13師,你們是哪部分的?”
嚴謹的政委居然大咧咧地自報起了家門,讓七狗小柳子大驚失色,可是平素對政委的信任制止了他倆的驚呼,他們知道政委這樣喊必有原因,所以只好目瞪口呆地怔在了當地。半天,對面一個聲音才再次半信半疑地傳來了:“五縱13師,是真的嗎?”
“有你這麼問的嗎?”丘順不高興了,針鋒相對地頂了回去,“傻子才說不是真的,豬腦袋啊你?”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傳來了聲音,是另一個人的聲音:“13師師長叫啥?有個七狗連知道嗎?”
丘順一聽有了門道,不及思索地就叫了起來:“師長姓吳,俺就是七狗連!”可當他正在美滋滋地要再次站起來時,對面卻傳來的一聲斷喝:“放屁!”槍聲就轟然地又一次大響了起來。
這次是蓄勢待發的小柳子搶先開的槍,他也真夠了得,在黑夜中居然能分辨出了喊話人的方位,狙擊步槍一槍就打中了那個人身邊的樹幹,讓那個啊的一聲就失去了蹤影!可當小柳子正要趁亂連續射擊時,又被溜子政委一把壓下了槍,溜子政委大喊了起來:“停火!停火!”
兩邊槍聲稍歇,出人意料地溜子政委慢慢地站起了身形,七狗一驚一撲又撲倒了他,還在翻滾之際,溜子又惶急地開了腔:“師長姓徐,吳瑞林司令員是老師長,七狗連連長不能吱聲,這對了吧!你們還不信?!”
這一下子七狗連的戰士們也都明白了,對面真是自己人,只不過丘順急躁地沒回答明白,這才引起了第二輪的這次交火。又是半天的沉默,那個聲音又喊了起來,但這次明顯氣急敗壞了許多:“那你能聽出我是誰嗎?吳七狗!”
聲音一入耳七狗就感覺耳熟,可是他尋思半天也沒有回憶起來,眼風形勢又將不妙的時候,張大炮大喊一聲跳了起來:“你是四縱徐參謀,還送過我連汽車!”
對面聲音一怔,也喜出往外地叫了起來:“啊,真是七狗連,是張連長吧?我是徐參謀!孃的,剛才是柳子兄弟吧,難怪這麼準,唉,我還教過你開車呢!你可差點要了我的老命,這事鬧的!”
誤會終於消除,兩邊的戰士紛紛顯了身,大家笑嘻嘻地開始相互寒喧起來,彷彿剛才的死命對射根本就沒發生過!
張大炮在第一時間匯合了徐參謀,“我不是連長了,現在在七狗連炮排,你可是變多了,咦!帽子呢?”張大炮笑喊了起來。
徐參謀那記憶中文靜白晰的臉龐現在已經黑了許多,不知道是被硝煙燻的還是歲月磨礪的,他現在已經成長為一名營政委了,難怪氣質上也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唉,還不是柳子兄弟一槍給飛了!這小子,我非找他算帳不可!”
張大炮引著徐參謀找上了七狗與溜子,故人相見,都是不勝欣喜,三皮大頭也湊上了熱鬧,幾個人笑在了一處,只有小柳子一見徐參謀,就竄沒了影,不知所終了!
徐參謀釋出了對方的情況:原來他們是三縱的縱隊警衛營,剛從五縱的陣地上突破進來,一見沒有成形的阻擊敵人,本來準備直插新立屯主戰場的,誰料半路上遇到了七狗連。
“我是跟韓司令一起到三縱的,現在是營政委,怎麼,你們還不知道吧,韓先楚司令現在不是師長了,是我們三縱的司令員了!”徐參謀這才打破了七狗溜子的疑惑,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徐參謀一口一個俺們三縱的叫得著實親熱。
“徐師長是代師長,名義上的師長,其實我們一師(!3師)的師長從來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老師長吳瑞林司令員,你們外人不知道,這可差點壞事!”大炮也接著解釋了剛才丘順那冒失的回答,這也讓徐參謀如夢方醒,兩家人同時大笑了起來,丘順滿臉通紅地呆立在人叢中,無可奈何地也只得跟著乾笑了幾聲。
“唉,對了,劉政委,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是自己人的,真有你的,當時我可是兩眼一黑只想著開火了,啊?”最後徐參謀關切地問起了溜子。
“這不簡單,只有咱東野的槍聲才是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三八式,八粒快、還有漢陽造呢,遭殃軍的保安團都比咱強,還用問!”溜子政委爽快地揭開了謎底,這也讓大家一怔,又開始大笑了起來,可是徐參謀邊笑邊暗想:“必竟是尖子連啊,情況這麼急還能不慌不亂,五縱也真是不賴啊!”
正說間,韓先楚司令上到了這裡,徐參謀迅速地把情況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