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只見無數細小的氣泡冒出來,軍刺就好像一隻飢渴的野獸,迫不及待在喝水……,片刻後把軍刺取出,鐵水也慢慢凝固,成暗黑的一砣。老鐵把軍刺遞給我,拿在手上卻感覺不到任何變化,我扭頭去看老鐵,他解釋道:“慢慢就習慣了,現在你沒有殺氣,它感覺不到。”
晚上依舊是老規矩,我守前半夜,sheep負責後半夜,不是我們對老鐵不放心,畢竟小心行得萬年船。第二天一早各人精神抖擻,老鐵道:“一會便送你們離開,路上不要說話談笑,木頭人一樣最妙。”我們連忙點頭,巴不得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沿著山坡一路疾行,未久出口便遙遙在望。這時迎面來了一條大漢,一身灰褐土布,腳蹬草鞋,獅目長眉,卻又滿面塵色。交錯而過的剎那,這人忽然沉聲道:“幾位暫且留步,看打扮這三位不是本地人士吧?”鐵六郎拱手回答:“我在本莊內也未見過閣下,不知先生……”大漢朗聲道:“我下山有事路過此地,不料為野蜂所襲,墮落山崖,稀裡糊塗到了這裡。還要請教此是何處,如何出去?”
鐵六郎笑道:“本地罕有人至,這才是機緣巧合,不如喝上一杯再說?”大漢倒也豪爽,當下應了,於是便到村口小店,溫酒敘話。我看這鐵六郎心計頗深,留下大漢顯然是為了探聽來歷,所以當二胖催促我快點離開時,我說暫時觀察一下,說不定對我們揭開地圖的謎底有大大的好處。
鐵六郎和大漢二人推杯換盞,不消片刻鐵六郎就不省人事鼾聲如雷,大漢滿面赤紅笑道:“這老頭真是有趣,好酒卻不善飲,別是一種風流。”這時店家前來結賬,大漢順口道:“這酒入口微淡,該不會兌了白水吧?”店家聽了這話勃然大怒,喝道你這野賊,在爺爺店裡也敢胡言亂語,骨頭生蝨子,癢癢了。
大漢蹙眉慍道:“我只隨口一說,你何必大動肝火。”店家不依不饒,上來便糾大漢的衣領。看來真如鐵六郎所言,此地民風不是一般的彪悍,動手決不含糊。
大漢看店家伸手抓來,卻並不驚慌,肩頭一側堪堪躲過,動作雖慢但恰到好處。店家失手後更是惱怒,抄起座下長凳橫掃過來,我們雖坐在另一桌,仍可感覺到這一掃的千均之力。
大漢眼中似乎已有怒意,雙掌緩緩平切而出,格住木凳後手腕翻轉,低吼一聲猝然發力,那店家吃了這一掌,腳下方磚登時碎了幾塊,電光石火之間,二人功夫便高下立判。不料那店家極為兇悍,啐了一口鮮血,摸出腰間短刀瘋狗一般飛身撲上,大漢看這情形,曉得纏鬥無益,轉身右旋,側對來勢洶洶的店家,擰腰一拳直擊,店家一聲不吭從窗戶飛進屋內。
大漢長吁一口氣不解道:“怎生如此好鬥?出手就是不要命的狠招。”於是我過去把將軍屯的民風簡單介紹了一下,大漢點頭大悟,自我介紹名為唐朝山,常年在山上獵熊。我們當然還是用科考的老藉口敷衍了他。
唐朝山瞭解了本地風俗之後,感覺甚為有趣,他聲稱自小在山林生存,所學都是粗淺武功,此番可以大開眼界,和外人多多切磋。我一聽這話連忙說:“你可考慮清楚,在這裡結了樑子,恐怕一輩子都不能出去。”唐朝山嘴角一抿,微帶不屑道:“荒山野村,諒也沒有什麼絕頂高手。”我笑道:“主席有詩云‘淺處不妨有臥龍’,不能大意的!”唐朝山疑惑道:“什麼,臥龍?”我也懶得解釋,笑笑作罷。
拍醒了鐵六郎,我將唐朝山的意思講給他聽,老鐵極為興奮,說幾天後比武大會就要開始,讓唐某人去見識見識也好,免得他目中無人,小覷了將軍屯。剩下的幾天我們就在四周遊蕩,當然僅限於老鐵家周圍,在這裡任何一個動作都會被認作挑釁,我們如履薄冰,倒也相安無事。
黃昏時候,農人紛紛從田間歸來,不同於山外,他們沒有馬也沒有牛,都驅趕一種小型的家畜耕田。本來我們已經躲到了樹叢後,但是二胖好奇,非要走近了看看這家畜是什麼物種,於是我們悄悄跟在後面,等看清了那動物,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那些被迫拉車背犁的動物,黑白相間,圓腦袋大肚子,兩個顯著的黑眼圈,可不正是我們的國寶大熊貓!
二胖彎著腰邊喘氣邊笑道:“早聽說秦嶺盛產大熊貓,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氾濫到做苦力的地步了,哈哈,太好玩了。”唐朝山看我們笑得滿地打滾,撓著腦袋道:“有時候抓不到山牛,也用食鐵獸來馱運東西,這有什麼奇怪的?”
俗話說樂極生悲,這笑聲卻驚動了那熊貓的主人,他將熊貓拉住,回身走過來無比怨毒看著我們,良久不發一言,末了用中指一指我,然後用力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