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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小曼未婚生子已是見不得人的事,見鈞儒執意不肯要這個孩子,一時沒了主意,只得同意忍痛割愛。

都說母子連心,即將分離,小曼悲痛之極,她緊緊抱著兒子難捨難分,整整哭了一夜未睡。

第五章 東窗事發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他們就抱著孩子離開了村子。一路上,孩子似乎預感到了危險,哭鬧不停,令小曼心如刀割。她推說要給孩子喂最後一次奶,遲遲不肯放手。她偷偷將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鈞儒送給她的定情物,一對家傳的古銅錢,摘下來戴在了兒子的脖子上,還將早就寫好的,孩子的生日時辰揣在了他的懷裡。祈禱上蒼保佑兒子,還有相認得一天。

眼看著就要下山了,錢鈞儒搶過了未滿週歲的兒子,將他放在了路邊大楊樹下的曼陀羅花從中,讓他自生自滅。花兒的香氣,令孩子安靜下來,不吵不鬧,昏昏欲睡。小曼流著淚哭喊著,被鈞儒拉走了。

回家後,錢國棟一家接受了溫柔嫻淑的小曼,為他們辦理了結婚儀式。小曼成為了錢家的媳婦。第二年,她和鈞儒一起參加高考,小曼考上了中醫學院,鈞儒卻落榜了。

鈞儒已是30出頭的年齡,不小了。但他自命不凡,認為自己是塊做醫生的料,只是一時疏忽才沒有考上大學,不屑去工廠做工。由於從小對中藥材耳濡目染,在父親的指點下,他在家潛心學習中藥材知識,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出頭,跟隨父親行醫濟世。小曼按照公公的意願,學的是藥劑專業。畢業後,取得了藥劑師的資格,進了錢國棟所在的醫院工作。

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了大江南北,也吹到了鈞儒的家裡。鈞儒見時機成熟,信心滿滿地欲開一個自家的中醫診所,圓父親錢國棟一輩子的的夢。但是,當時的政策規定,沒有文憑和資格是不能行醫的,鈞儒沒有受過正規訓練,並不能夠當醫生。父親年紀大了,一個人撐不起一個診所。小曼學的是藥劑,也沒有行醫執照。他頓時像漏了氣的皮球,一蹶不振。

錢國棟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他不允許兒子在家無所事事。無奈之下,鈞儒利用家裡閒置的房屋,以小曼的名字註冊了一個小中藥材店,批發些藥材賣賣,當起商人來。但是,他不甘心讓父親看扁,還是沒有放棄辦診所,做醫生的念頭,打算有機會東山再起。

人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錢包鼓起來了,開始重視生活質量,重視養生,中藥材成了緊俏物資。鈞儒的中藥材店時來運轉,鹹魚翻身。他看準時機,將小店擴大成了藥材批發公司。

藥材公司一炮打響,生意越做越紅火,很快,他就先富了起來。他乾脆放棄了辦診所,做醫生的念頭,當起了老總,潛心打理中藥材公司。

按說,他們的生活很圓滿,很幸福。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自從回到了城裡後,小曼就再也沒有懷上孩子,錢國棟用盡了畢身的本領為她調理,還是無濟於事,最後一檢查,原來是自己的兒子不爭氣,患上了生殖系統的疾病,從此再也不能生育。

看著絕望的老人,小曼於心不忍,坦白了曾經為了返城拋棄了親生骨肉。並答應父母,一定盡全力找回兒子。可是,說來簡單,事隔這麼多年,要找到失蹤的孩子談何容易。

錢國棟對此耿耿於懷,眼看著自己已經到了古稀之年,畢生的醫術後繼無人,他死都不能瞑目。看著別人家子孫滿堂,享盡天倫之樂,而自家有了孫子卻天各一方,真是氣不打一處出。

他一肚子的氣,忿忿地說:“真是家門不幸,虎毒還不食子呢,我怎麼會教育出你們這一對狠毒的父母,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連親生骨肉都舍的得拋棄。”

鈞儒嘟囔道:“我們也不想,不是沒有辦法嗎?”

錢國棟厲聲說;“還敢犟嘴,世上怎麼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如果找不到我的孫子,你們就不要回來了。”

鈞儒和小曼被趕出了家門,只好動身回到了下鄉的山村,想去碰碰運氣。

七年過去了,那裡沒有什麼改變,還是那麼的貧困,荒涼,落後。對於自己當初所做的選擇,鈞儒仍然毫無悔意。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當年的那棵大楊樹,但已經百孔千瘡,面目全非。大楊樹被雷劈去了半個樹身,焦黑的枝幹上,寥寥無幾的新枝在風中顫抖。只是,滿地盛開的曼陀羅花依舊鮮豔,茂盛,笑迎燦爛的陽光。至於孩子,他們沿途打聽,附近沒有人見過,估計就算沒有中曼陀羅花的毒死去,說不定也早就讓野狼叼走了。

無奈之下,他們只得先回王鬍子村再做打算。

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