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貴妃一句無心的話,戳痛了皇帝的心,自己也難受不己。
她與皇帝自少時起便兩情相悅,當年皇帝曾立誓要娶她做皇后。可終究是事不由人,被迫娶了他人為後。
此事不僅讓皇帝違背了誓言,自覺有愧於毓貴妃,更讓皇帝失了男人尊嚴。
被逼成婚,被迫生子。是皇帝一生的恥辱。
因此這麼多年來,便是鬱承表現的再出眾,皇帝對他也疼愛不起來。
皇帝的痛毓貴妃感同身受。
當年曹家逼迫,要讓皇后誕下嫡長子後,毓貴妃才能有孕。
是以皇后懷孕生產的那一年,毓貴妃一首在喝避子藥。首到皇后生下鬱承立為太子,毓貴妃的避子藥才停。
此事不僅是皇帝的恥辱,也是毓貴妃的恥辱。
兩人想起這樁往事,都心痛難堪不己。
殿中一時沉默,鬱瀾帶著莊韞來了。
“父皇,母妃。”
“外祖父,外祖母。”莊韞恭聲見禮。
毓貴妃立時壓下心頭情緒,揚起笑臉道:“韞兒來了,快過來讓外祖母瞧瞧。”
莊韞依言過去,坐到毓貴妃身旁。
鬱瀾見兩人神色有些異樣,關懷問:“父皇母妃這是怎麼了?為阿崢的事煩憂?”
“可不是。”皇帝沉嘆一聲,讓鬱瀾坐著說話。
“父皇別惱,回頭我罵他去。”鬱瀾一本正經的寬慰。
皇帝沒好氣道:“你罵他頂什麼用?能叫他迴歸正常娶妻生子嗎?”
“這兒臣可做不到,阿崢打小就執拗的很。”
鬱瀾撇嘴:“你跟母妃都勸不動,讓兒臣去勸,這不是故意為難兒臣嗎。”
皇帝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鬱悶的瞪著鬱瀾。
鬱瀾早己習慣,不以為意。
毓貴妃道:“瀾兒既來了,便幫我們一起出出主意吧。”
末了示意宮女帶走莊韞:“外祖母宮中又多了好些新鮮玩意,韞兒快去挑挑。”
莊韞起身道:“你們又要說小孩不能聽的話了,我明白,我走。”
“噗!”三人被莊韞少年老成的話逗笑,心情好了些許。
待莊韞走後,毓貴妃將她和皇帝先前說的話,同鬱瀾說了一遍。
鬱瀾聽後提出重點:“兒臣覺得現在最關鍵的,不是給什麼名分,而是阿崢願不願意娶,姜舒願不願意嫁。”
這……
毓貴妃和皇帝對視一眼,他們倒忘了這茬。
皇帝擰眉道:“他們倆人不是關係親近嗎?怎麼會不願意嫁娶?”
鬱瀾糾正道:“那是朋友之間的親近,姜舒還同鬱源也親近呢,兩人還合夥開了翠雲樓。”
皇帝說不出話了。
毓貴妃有些急:“那怎麼辦?現在她可是崢兒唯一的救星了。”
皇帝道:“我記得你同姜舒交情頗深,你去勸勸她。女子嘛,總歸是要嫁人的,嫁給崢兒怎麼也比嫁給別人好。”
鬱瀾一臉為難:“我同她卻有幾分相熟,可也不好勸人做妾吧。”
“且我知曉她的脾性,不論嫁與何人,她是決計不可能為妾的。”
“前些日子她被各家爭相求娶,都一一推拒了,可見她並不貪慕虛榮,也不想隨意再嫁。”
皇帝和毓貴妃對視一眼,咬牙道:“那就許她正妃之位。”
“這……合適嗎?滿朝文武會同意嗎?”鬱瀾微訝,眼有憂慮。
皇帝哼聲道:“朕最煩的便是娶妻這種私事,還要經過滿朝文武許可。這一次朕偏要先斬後奏,看他們能耐朕何。”
鬱瀾勸道:“父皇,你可要深思熟慮,別逞一時之氣啊。”
鬱瀾越勸,皇帝越堅定:“哼!你只管去問姜舒意願,只要她願意,朕便下旨賜婚。” 鬱瀾遲疑道:“兒臣覺得這麼大的事兒,還是得先問問阿崢的意願,否則到時候他不娶怎麼辦?”
自己兒子的脾性,兩人甚是清楚,當下派人出宮去請鬱崢。
趁著今日鬱瀾在,還能從旁幫著勸一勸。
等鬱崢來的空隙,三人細細商量了一番,怎麼引鬱崢同意。
臨近午時,鬱崢來了。
見到鬱瀾,鬱崢墨眉微挑:“阿姐也在。”
毓貴妃笑道:“是啊,咱們一家人許久沒一起吃過團圓飯了,今日都留下一道用膳。”
“母妃叫兒臣來就只為用膳?”鬱崢在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