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的睨著地上顫抖的銀環,程錦初抿唇道:“小孩頑皮,便是我自己也有看不住的時候,不怪你。”
晏歡受傷她自是心疼,但她初掌侯府,前不久又鬧出了人命,府中上下對她多有不滿。若再因小事處罰下人,怕是會徹底失了人心。
再者,眼下她忙於釀酒和酒坊開張,根本無暇顧及晏歡,只能讓下人照管。若過於嚴苛,怕是會讓晏歡成為燙手山芋。
思來想去,現下她只能寬容待人。
“往後仔細些,你我都是女子,當知容貌貴重,若小姐破了相,便是侯爺也饒不了你。”程錦初軟硬兼施的警告。
“是,奴婢往後一定小心謹慎。”銀環駭出一身冷汗。
“還有,少讓小姐同他人接觸。”
程錦初沒點名道姓,銀環卻聽的頭皮一緊。
傍晚晏陽從學塾歸府,耷拉著腦袋一臉不快,身後的小廝也愁眉苦臉。
“怎麼了?”見兩人神色不對,程錦初趕忙詢問。
小廝抱著書袋,瞅了一眼晏陽小聲道:“少爺被先生訓斥了。”
“為何?”
小廝如實回稟。
原來晏陽從小野慣了,初入學堂諸多不適,別說認真聽課了,連坐定都很難。
且他脾性還大,先生訓斥幾句他還頂嘴,氣的先生吹鬍子瞪眼,罰他回來背弟子規。
她當是什麼事兒呢。
程錦初聽後鬆了口氣,並沒覺得事態有多嚴重。
“這事兒我來處理,先別告訴侯爺。”
知子莫若母,程錦初明白晏陽被約束了一天定然煩了,於是同他說先去玩一會兒,等晚飯後再教他背書。
一聽可以玩,晏陽高興壞了,立時便將挨訓受罰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沈長澤踏進攬雲院時,瞧見晏陽晏歡在院子裡追逐玩耍,歡笑聲不絕於耳。
“爹爹。”見到沈長澤,兩個孩子歡呼著朝他奔來。
沈長澤彎身將他們抱起,程錦初聽到動靜從屋裡出來,西人相視一笑。
“夫君回來了,洗洗手吃飯了。”
沈長澤應了一聲,抱著兩個孩子大步朝程錦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