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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連翹做完這些,開始著手給綠意整理身上的衣物。那些衣物已經被夜間的連翹剝落乾淨。那裸露的胸膛脖頸上,留下了一個個紫紅色的吻痕。那些吻痕的顏色之深,分佈之廣,都令連翹感到羞澀赧然。那些紫紅色的地方,甚至有一些已經破了皮,滲著絲絲的血跡。甚至在那兩腿之間,也有紫紅色的痕跡和啃咬的齒痕。

連翹用溫水洗淨布巾,將那身體上殘留著的點點白濁和血絲擦拭乾淨,又取了專治面板擦傷疤痕的藥膏,用指尖挑了,輕輕的塗抹在那些驚人醒目的紫紅處。

處理乾淨,連翹將綠意的衣服穿好,從床上退下來,望了望裡屋依然緊閉的門,想了想,這個情形實在無法向侍藥解釋,也就隨手將床帳放下。

這才洗手淨臉,連翹一切收拾停當後,仍然不見侍藥出來。

這個情況可是不太對啊,一般情況下,只要連翹起床,那侍藥就會從裡屋出來服侍連翹洗漱梳頭的呀!

連翹輕手輕腳的推開裡屋的門,走了進去。

那在房屋裡側的床榻上,依然垂放著床帳。窗戶也緊閉著,就連窗簾都拉的嚴絲合縫的。

連翹心裡納悶兒,侍藥今天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想到此,連翹走近床榻,把床帳撩起掛好。

直到連翹坐到了床邊,那侍藥躺在床上,居然一動未動。

連翹心裡驚疑,急忙俯身察看,卻見面向著床裡蜷縮側臥著的侍藥,雙眼緊閉,那小小的心形臉上,竟然是涕淚橫流!那雙平日裡靈動俏皮的大眼睛,此時竟然已經是紅腫成了爛桃子。

連翹心裡“咯噔”一下,看侍藥這個情形,難道夜裡的動靜,被他聽到了?

緊接著,連翹心裡就暗暗罵自己愚鈍。看綠意身上的累累紫痕,就可想而知,夜裡,自己化身為狼時的動靜該是多麼駭人。在那夜深人靜的時候,那樣猛烈的動作和響動,不但只有一門之隔的侍藥會聽到,恐怕住客棧三樓的客人都會夜來聞聽狼嚎啦!

連翹一時有些僵立,不知從何解釋。難道說自己是在夢裡誤服了綠意之花?那樣詭異的理由,不用說侍藥不會相信,就是連翹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更像鬼話,或者直接定性為詭辯。

這,連翹對於毒藥和治病很是在行,可是對於處理這些情感之事,卻實在是無知到近乎弱智了!貌似,“感情白痴”這個說法,還是狼毒花裡的嬤嬤給連翹的評語呢!

連翹搜腸刮肚的尋找著安慰侍藥的理由。

那邊侍藥本來等著連翹的安慰和解釋,卻見連翹進來,只是枯坐在床邊,並無任何表示。侍藥心裡又是一陣痛楚。

看來連翹是不打算給自己任何解釋了?難道自己在連翹心裡就連給個解釋的位置都沒有?是不是自己從開始就把自己定位錯了?難道連翹將自己帶在身邊,僅僅是因為奶奶的託付?不然,怎麼自己陪伴在連翹身邊數月,連翹都沒有一絲對於自己的親密之舉,即使連深吻都沒有?

侍藥想到這些,心裡更是痛楚悲哀,本已止住的淚水,再一次的如山洪爆發般地湧了出來。

那瘦弱柔軟的身子,也因為劇烈的抽泣,而微微的顫動起來。

連翹還在搜尋給侍藥的解釋用語。這邊侍藥再次的痛苦,讓連翹一時情急,還沒想好的話語,剎那間脫口而出,“侍藥,不哭!我,我,其實,那個不是我的本意啦。那個,我是在神智不清楚的時候,做錯了呢!侍藥,不哭,你哭,我會心痛哦!侍藥!不哭好不好!那個,我只是做了個夢呀,那個,是在夢裡,是夢裡的失誤呀!……”

綠意此時所中之毒已解,手腳已經可以活動。綠意品味著,剛才,那人溫柔地給自己擦拭傷痕,又輕柔的給自己的身上的傷痕塗上藥物,那份溫柔和專注,幾乎令綠意忘卻了,起先那人所說的“神志不清醒”的傷人話語。

綠意聽不見屋裡任何的動靜,強自忍著渾身的痠痛。這人看似那般柔弱如男子,做這種事情,竟然可以那般勇猛。綠意一邊起身,一邊羞赧的微笑著。不過,看她的樣子,對自己和自己的身體,似乎很是滿意呢!既然她說會娶自己,那麼,綠意是不是可以從此脫離那種雙手沾血的血腥殺戮生活?

她還是自己起了名字呢!綠意,好好聽的名字呀!想著昨夜她喃喃的呼喚著綠意,她心裡是清楚的吧!她知道懷裡抱著的是誰!

雖然綠意今年已經快要十八歲了,但是一直生活在歃血盟的他,卻只有自己作為一個殺手的代號--綠!一個殺手只需要代號,是不需要什麼好聽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