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脖子上,“你真想死在床第上?”
蕭戎歌的眼神比他還要冷,冷中更帶著入骨的媚,“為你死在床第上又何妨?”手更快的像他衣襟裡探去,劍瀟已從方才的迷離中醒了過來,手迅速的擋住他的手。
他越是掙扎蕭戎歌動作越快,粗魯的撕碎他的衣襟,唇一旦碰到他的肌膚便瘋狗一般的咬起來,愛恨不得,痛苦不堪。劍瀟只覺他所咬的地方如火一般燒起來,越燒越旺,只到整個身子都成了一片火海,只欲將他們燒得粉身碎骨,灰飛菸灰!
燒死便燒死吧!反正這一場生也太痛苦了!陪他死在床第上又何妨?
心念一動雲雨引更激烈的發作起來,這次卻並不像往常般刺骨的痛,在他唇舌的扶摸下全身每個骨節都酥鬆起來,如臥雲端。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他忍不住便呻吟出聲。
蕭戎歌粗魯的動作在他這一聲呻吟下溫柔了下來,改咬為吻,一寸一寸的吻著他的耳窩、脖頸,像小孩子吃到糖果,貪婪又忍不住細細的品,慢慢的舔。
劍瀟的身子如春水般融化在他唇舌之下。這些年他承受雲雨引的折磨以為男女之事也是那般痛苦,到如今才明白所謂“歡愛”原來竟是如此歡愉的感受。
可他和多少人這樣歡愛過?身子一時便又僵硬起來。
蕭戎歌匍匐在他身上,聲音吵啞難奈,“瀟兒,放鬆些……我……我要進去了……”
劍瀟如遭雷擊,猛然掙開他的鉗制,倏然退到紅帳之外,衣衫一裹冷然而立。
“瀟兒……”他在紅帳中伸出手,臉色潮紅,眼眸欲醉,沙啞磁性的聲音令劍瀟骨子一酥。他看著劍瀟同樣情慾正熾的眼睛,魅惑相邀,“你何苦再忍?”
“你和多少人歡愛過?”他的聲音如一柄劍刺在蕭戎歌的心頭!——多少人?多少男人?多少女人?他這一生太齷齪了,到如今終於有一個人嫌他骯髒!
“你的生死又何須與我扯上關係?”他與另一個女人歡愛過度而病倒,卻說為他死在床第上又如何?豈不是笑話?豈不是侮辱!“令你甘心死於床第的人何其多!”
“你道我喜歡!你道我喜歡嗎?”蕭戎歌終於忍不住歇嘶底裡的吼起來!他又何嘗想為一個男人如此痴狂?他本不該愛上男人,他痛恨男人,他覺得齷齪,可即便如此還是愛上了,飛蛾撲火般的愛上了,他要如何是好?
“你無心傾覆了天下,我怎麼能責怪你的美麗,你又怎麼能責怪我們愛上你?——劍瀟啊劍瀟,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一劍殺了你!”
明明一個浪子又何必做出如此深情的樣子?可明明知道他是個浪子,卻還止不住的為他心酸吃味,劍瀟心中惱恨,冷然一笑,“我的命不是一直都捏在你手中麼?”
“我又何曾捏住過你了?你如今翅膀多硬了,想飛走就飛走,任我千呼萬喚也不回一次頭,劍瀟,到今年夏天我們也相識七年了,可這七年來我們相處過幾個日夜?”這神情分明就是妻子報怨丈夫不歸家,他……
“你一走就是六年,不給我片言隻語,劍瀟啊劍瀟,牛郎織女每年七夕還有一會,你呢?你就忍心我這樣相思蝕骨?”
劍瀟冷硬的心被幽怨的聲音擊得軟如棉絮,愣怔了半晌,目光遊離開去,一眼又瞥到床榻上女子的褻衣,頓時白雲變堅冰,“我不是你的妻妾舞姬,自不需要隨時陪在你身邊。”說什麼相思蝕骨,他和人風流的時候又何曾想過他是如何的痛入骨髓,痛徹心扉?
“如果沒有他們你就會陪在我身邊麼?”
“……”劍瀟眉目一擰,並不看他。讓一個浪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能嗎?
蕭戎歌所有的激楚在他的沉默下化成悲傷,握住他的手,埋首在他掌心,低低長嘆,“劍瀟,我已經三十二了,沒有太多的時間與你嘔氣。劍瀟,到我身邊來好嗎?——我是,真的愛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6章 紅��寂迦嗡���3)
那樣一個驕傲霸氣的男人這樣孩子般的匍匐在自己身邊,任誰都會心動吧?無論過往他做過什麼,錯過什麼,都願意去原諒他,去接受他吧?
他愛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愛他?這些年有足夠的機會殺了他為父報仇,有足夠大的權利顛覆他的政權,可自己沒有,因為當初的承諾。承君一諾難自棄,是一個人男人對男人的承諾,也是一個愛人對愛人的承諾!
劍瀟似乎又想起了那日,蕭戎歌站在山之巔說:那麼,我要你,劍瀟!
那時劍瀟便被他眼裡的流霞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