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傷心處。師傅待他們思重如山,關懷倍至,如今,竟突然死去。他們都是鐵血漢子,能不傷心欲絕嗎?!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人,他名叫單復,在龍相生眾多弟子中,排行老二。在本派中,屬一流高手。
龍相生此次下山,本想帶他同去,闖江湖、見世面,長才智,成大氣。又一想,老大、老二都帶出去,家中缺少人照應,所以,才留在家中,僥倖偷生。不然,他武功再好,也逃脫不了習鵬的毒手。
單復走到眾師弟前面,擺手示意:“師弟們,安靜,聽傻蛋講明瞭,我們才好計將安出。傻蛋,你說吧。”
傻蛋抽抽泣泣,前前後後,原原本本把事情講了一遍。眾弟子聽罷,咬牙切齒,群情激憤:“血債血還,踏平青城派!”
單復卻很冷靜地說:“青城在武林中自成一派,百年不衰,武功自然有其長處,我們貿然行動,不一定得到好的結果。兵書雲:兵不厭詐。我們應該想個萬全之策才是。”
“二師兄,我們聽你的,你說咋辦就咋辦。”
單復得意一笑,說:“我看這樣吧。”
十五天後。
黃河似一脫僵野馬,桀傲不訓,力圖掙破重重關隘,去自由自在地闖蕩,它發了瘋似咆哮,吼叫。但當它歷經千難險阻,到了洛家渡,卻變得溫馴了,氣平了,再沒往日的兇狠。
洛家渡,在濟南城的西北角。往西是綿延亙古的蘆葦蕩,往東一馬平川的白沙灘。古時人煙稀少,一俟到晚上,渡口很少有人走動。今天恰逢中秋節,月光不知是偷懶還是雲層太厚,遲遲沒有出來,渡口尤顯冷清,一隻小船泊在南岸,被昏濁的河水搓揉的搖搖晃晃,更顯蒼涼孤單。
北岸,白沙灘上,一溜排開十幾個人,個個精幹,手持利刃,嚴陣以待。一溜人排前,站著個老頭,個子不高,體態不胖,套著一身青衫,風一吹,鼓漲起來,儼然一個怪物。他手中執劍,表情嚴肅,似心事忡忡。此人大有來歷。
這是華山派的人踐約而來,果然爽快。
青城派呢?為甚遲遲不到?是害怕或是另有陰謀?華山派人心裡都感到忐忐不安。
單復走到老者面前,低聲說:“沙老,請您耐心再等一會。”
“好,再不來,我可要走人了。”
“會來的。”
兩人正說著話,對岸傳來問詢:“對岸可是華山派的人?”音色宏量,中氣充沛,一聽便知有高手參戰。單復與老者都是微微一怔。
“正是。華山派時刻銘記雪恥報仇之日。”
對岸再無言語。
眾人往寬闊的河面上一瞧,見一遍身白衣人踏波而來,輕功實是登峰造極,飄飄灑灑,煞是好看之極。
“咦,青城派何時出了這般人物?”老者心下詫異,象自言自語又似在詢問,把目光投向單復。
單復也弄不清楚,心下也吃驚不小。青城派裡有這等高手,看這陣仗“大漠之孤”也未必是對手。
南岸來人不多一會兒飄然上岸。見華山派來了這許多人,臉上輕蔑一笑。
單復趨步上前,用手一指:“來人可週青城派門人?”
來人“哈哈”大笑:“生死之搏,會有不愛惜生命之人嗎?不是本派之人,誰願淌這混水”
“報上名姓!”
“肖雲逸”
“呵,‘滯灑劍客’?!”青衫老者駭然,說話的聲調變了幾變。
“閣下大名?”
“沙千里”
“噢,我當誰哪,原來閣下就是‘大漠之孤’。可是,我不明白,閣下啥時候加入的華山派呀?”
肖雲逸知道這個魔頭,但未謀過面,聽他自報姓名,心中也微愕然。
“這個……”沙千里語塞。
“沙老為我們華山派所請。”
“對,華山派請我來的,但我不知與肖見有關聯。在下退出就是了。”
“沙漠之孤”沙千里人如其名,狡猾若狐狸,他行事詭詐,變幻多端,武功也玄虛,令別人摸不準來路。又因他活動在新疆戈壁,出沒無常,是以,江湖上稱之為“沙漠之孤”。這次潛進中原,做華山派的殺手,確屬重金聘請。他殺人無有準則,唯有向錢。
華山派二師兄單復,因恐本派勢孤力單,難以勝任復仇大任,這才想了邀買高手一計,志在雪恥。可他們萬萬意料不到,青城派裡還活著個隱世高手。
肖雲逸本不想出山助戰,落得自個散漫自由。可又奈不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