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豹的箭法雖然不如何奎,但是他隨著高黑虎征戰多年,大大小小的戰役經歷了無數場,拉弓射箭這種事對他來說,根本是家常便飯。
“光天化日下你們竟然傷人,還有沒有王法了。”鄭九言語中透著一股悲涼之意,他現在終於知道,對方根本就不在乎鄭家的背景。
蘇毅冷冷的看著鄭九道:“在這裡,我們就是王法。”
鄭九覺得這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他氣的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閣下究竟要怎樣才肯罷休?”
“我說了,你自己掌嘴二十下,然後就可以滾了。”蘇毅掃了眼鄭九,淡淡的說道。
“你!”鄭九握緊了手中的朴刀,一張老臉憤怒的扭曲起來,如同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城門口計程車兵見情況不對,趕緊衝了過來,鄭九眼中閃過怨毒之色,他高聲喊道:“各位軍爺,小人是鄭家的僕人,這些賊寇不分青紅皂白,射傷了我們的同伴,還揚言要殺進縣城。”
這些士兵中有個校尉打扮的人,他聽完鄭九的話,目光一閃,並沒有理會蘇毅等人,而是向鄭九問道:“你是城北鄭家的人?”
鄭九聽那校尉這麼一說,知道有戲,面露喜色道:“回軍爺的話,小人是鄭家的僕人,那馬車裡坐的是我們少爺的……”
那校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卻不見馬車上有人下來,頓時臉上就露出不愉之色。鄭九察言觀色,趕緊跑到馬車跟前,低聲對裡面的女子道:“李姑娘快下車,城裡的軍爺來了。”
只聽到馬車內傳來一聲嬌蠻的聲音:“什麼軍爺不軍爺的?鄭九你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走!真後悔帶你出來,回去我告訴你的主子,不讓他剝了你的皮!”
鄭九苦笑著看了眼校尉,見對方面色陰鬱,他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守城計程車兵看到蘇毅等十餘騎,也是吃驚不已,先前蘇毅等人經過城門時,他們簡單的盤查了一番,領頭的校尉還得了蘇毅十兩銀子。對於他們幾個,這些士兵自然認得。
校尉把手按在繯首刀刀柄上,也是猶豫不定,對方的武器裝備比他們還要精良,顯然身份不一般。這幫士兵的職責是防止有賊寇混入城中,這縣城的治安可不規他們管。
有了守城計程車兵介入,鄭九也有了些底氣。
鄭九指著蘇毅,對那校尉說:“軍爺,這人就是個賊寇,之前攔著我們索要買路錢不成,就射傷了我的同伴,還揚言說要殺進城去擄掠一番,還請軍爺不要放過他們才是。”
這時,馬車內的女子也尖聲說道:“鄭九說的對,這貨賊人還要將我擄上山,藉此來勒索鄭公子。”
即使蘇毅等人真是官兵,鄭九此刻也要將他們說成是賊寇,只要殺了他們,就算是軍方追究起來,也可以推說是這貨兵痞攔路搶劫,反正死無對證。
而且他那番話說的半真半假,自信可以矇混過這些守城計程車兵。
卻不料那校尉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他。
按照校尉的想法,蘇毅這十餘騎若真是賊寇,怎麼會大搖大擺的騎著軍馬跑到縣城來,而且採購了大量的年貨。這些人多半是邊軍,趁著過年採購年貨回鄉探親的。
攔住鄭家的僕人索要買路錢?而且還是在城門口,天底下有這麼傻的人嗎?況且,蘇毅之前還賄賂他十兩銀子,鄭九這番話在校尉看來,簡直是荒唐可笑。
經過一番思量,校尉心裡有了計較,他不打算插手這些事。
只要把這件事定性為普通的民間衝突,那就和他們沒任何關係了,維護縣城的治安是捕快們的事,他們只負責防止賊寇和流民進城,其餘的,一律不過問。
大過年的,誰不想省心的,還來管你們鄭家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
鄭家僕人和蘇毅等人衝突的經過,他在城門口看了個大概,若不是錢豹一箭射傷鄭家的僕從,他根本懶得出面管這些破事。
此時,那校尉還沒把蘇毅跟賊寇聯絡起來。
正在雙方膠著之際,不遠處奔來五十餘名騎兵,這些騎兵不是別人,正是蘇毅帶下山的一眾匪兵。
五十多名騎兵圍成一個圈,將鄭九及守城士兵包圍起來。
領頭的校尉面色難看道:“難道你們要衝擊縣城?你們就不怕違反軍令,被軍法從事嗎?”
這些騎兵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拉起手中的弓箭,鄭九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趕緊往校尉身邊躲去。
校尉看到鄭九,氣就不打一處來,怒道:“要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