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低聲對孟煙池說,一邊把食物往嘴裡塞,像只貪吃的倉鼠,看得出也餓了好些時候。孟煙池還想再問一點什麼,這時候整個會場突然安靜下來,施珩旁邊的林溯雨眼尖,一把摟住施珩說,“呵……東西宮碰面啊。”
孟煙池不解的回頭,林溯雨很好心的解釋,“那位大人和李大導是經年宿敵,情敵和事業上的敵人。”
就這一句話,孟煙池還沒來得及咂摸出味道,但是從全場突然安靜下來也能覺察這氛圍的緊張,好奇心發作往門口看了看,才真正明明白林溯雨那句經年宿敵是個什麼意思——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和那位大人在氣勢上平起平坐,絲毫不顯弱勢。
安陵憑今天裡面搭的是一件中國風的淺青色襯衣,盤扣明顯是手工製成,那種淺青色很難染就,應該也是高階定製才有的品質。外面的淺米色外套更襯他白皙如玉,容光皎然,哪怕年過五旬看上去依然年輕。單從相貌來說,比公子憑出彩的人不在少數,但在顧盼之間便有風華流轉,宛然天成。人說安陵憑笑可得美人青眼,怒可使梟雄折腰,如今看來,此話竟沒有半分誇張。他身邊隨著走進來的是姬氏主人——姬飛揚,兩人並未有任何親密的舉動,但遠遠看去,總給人一種超乎一般的和諧。
姬飛揚的打扮就隨性許多,雖然定製西裝和襯衣良好地襯托他保養得當的體型和氣質,但並沒有嚴謹地搭配領帶,就連領釦都是敞開的。如果只看照片,很多人都會覺得姬飛揚就是中年版本的馮夜樞,但見到真人才知道,他們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馮夜樞像墨色的湛盧,凝定清冷,只在出鞘之時方能統御萬兵;姬飛揚卻是一把無鞘的長刀,風霜不但沒有摧減它的光華,反倒更顯出睥睨疆場的狷狂凜冽。
李臻身著一件當季最流行的絲絨質料襯衣,能把絲絨感的面料穿的好看的男人是極少的,但是他就屬於這種型別,這件襯衣應該有羊毛成分,織造起來的絲絨感不弱,但是他外搭了一件夜空藍的外套,外套貼身而就,勾勒出他的身段,這個五旬的男人從背影來看依然勾人無比,真不愧是當年上流社會能與安陵憑一較高下的“李三公子”——美玉無瑕安陵憑,照夜明珠李公子。
“歡迎賞光。”跟在李臻身後的還是那個年輕的助理,與李臻一道向來賓行禮致敬,“安陵,多年未見,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飛揚,倒是你,有些老了。”
“那是當然。”姬飛揚攬過公子憑的肩膀,在他的額角上輕吻了一下,“歲月不饒人,如今我已經是半老頭子了。哪裡比得上李導演容顏不改,風華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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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番話,姬飛揚略一欠身,執起李臻的手背輕吻一下。法式的吻手禮由姬飛揚做來少了優雅精緻,反而多了幾分不羈的危險,哪怕他的目光之中毫無輕慢之意,在場的女星們仍是起了一陣小小驚呼。
“能請到兩位這樣的貴賓,是我的榮幸。”李臻面不改色,用眼神吩咐身後的助理去招呼新來的客人,“慶祝我們多年重逢,以及這次我新拍的片子,請盡情享受這個夜晚。”
公子憑的目光往場中一掃,所有人紛紛移開視線作出一副“我才沒有在看你們呢”的表情,氣氛終於又迴歸活躍起來。
“聽說李導演這次回國,是有新片?”公子憑在外人面前永遠風度得體,和在小四合院裡慵懶撒嬌的樣子判若兩人,“怎麼也不介紹一下這位一直跟在您身後的先生?”
“新片當然是一個原因。至於另一個原因,是我本人在外漂泊久了,國外雖好,還是不如故土情深。片子拍完之後,如果不出意外,我應該會在B市找個住所安定下來。”李臻言笑宛然,與公子憑碰杯的姿態全無做作,表情真誠得天怒人怨。
“我只顧著招待貴賓,都忘了介紹。這是建周,羅建周,跟隨我多年的助理。也是《刺藤》的編劇。”
一直站在李臻身後的年輕人這才上前一步與公子憑和姬飛揚握手。姬飛揚更是以略帶好奇的眼光打量這個相貌平平,笑容謙和的年輕人。羅建周看上去約有三十出頭,不論從哪方面看上去都和光彩照人的李臻相去甚遠,普通得讓人懷疑把他丟到人群裡到底能不能被挑揀出來,看上去就像隱沒在李臻的陰影裡一般。
“安陵先生,姬總,久聞兩位的大名。”雖然說是助理,但公子憑眼尖,一眼就發現羅建周的穿戴雖然沒有什麼搶眼的設計,但無論做工還是面料都是極好。沒有標籤,應該是專門定做。更重要的是,面對自己也就罷了,就連林溯雨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初次見到姬飛揚的時候也難免有些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