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樣子,也挺不過這幾日了吧。”
封檀的語氣輕描淡寫,卻一針戳破道:“以你的作風,絕不可能讓人捉活的回來。如今剛剛嘗過一次,就肯放他死了”
東方玄義的聲音冷下來:“你究竟要我怎樣?”
封檀嚴肅道:“如果你想順利繼位而無節外生枝的話,在此事沒有被第三個人知道之前——殺了他。立刻。”
…
析葉拿著南宮離給的藥方去太醫院抓了藥。皇室後宮總時不時有幾個妃妾男寵之類被玩出差錯的,管藥房的劉太醫也沒為難他,但難免說幾句不好聽的。析葉也未放在心上,趕緊包好藥回去給公子熬藥去了。
鍾弦吞下南宮離那顆藥丸之後,身體明顯好了一些,但依舊吃不下飯。析葉記起南宮離的話,但不敢強灌,好求歹求鍾弦吃幾口,鍾弦終是吃了一些,但吃完又立刻反胃,把吃下去的又吐了出來,把析葉急得快哭了。想再去找容神醫,卻被鍾弦冷冷叫住。
鍾弦那日在窒息一般的感覺中被迫醒了過來,卻觸上了那雙無盡冷漠的眸。他就要不能呼吸,那一刻,腦中唯獨殘存的一絲意識卻一下認出了眼前的人。
——南宮離。
南宮離為什麼要化裝成這個樣子來皇宮?又為什麼再次決定殺了自己?他凝視了那雙眼很久,潛意識中想找到答案,那深邃的黑眸卻始終被冷漠覆蓋,什麼也沒有。最後,鍾弦再沒有力氣思考這些問題,只是無比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他太累了。覺得自己已經透支了靈魂。他一直在努力活下去,等到終有一天回到徹涯谷,而不讓父親和穆衍一直憂心下去。但他忽然想放棄了。
那一刻,他真想就這麼死去。拋下所有的一切,自私地離開。
活下去實在太痛苦。除了痛苦,什麼也沒有。
他甚至第一次有些迷茫自己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結論只有一個,他敗給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叫做南宮離的人。僅僅因為那瞬連自己都說不清從何而來的,莫名,卻溫暖的熟悉感。
從小即使得到最細心的照顧,卻本能地排斥任何感情。對於他而言,一切都似乎是陌生的,和自己沒有任何關聯。穆衍和父親對他好,作為回報,他拼死也會把他們救出來;他知道他們會悲傷,他便儘量不死,盡力活著。但他做的不過是一種叫做『回還』的事情。從小形成的觀念讓他知道做人要以德報恩,他本身卻並沒有對身邊的一切有任何留戀。
就像直覺地覺得——那些人和自己並沒有關係。無論如何朝夕相處,從心裡卻始終疏離。
然而竟然第一次覺得可以靠近,面對的卻是一個陌生人。
他第一次主動接近什麼,關心什麼,即便依舊沉默,他卻唯一一次有了安心和溫暖的,想要停留的感覺。
卻沒想到,他也是唯一一個,毀了他一切的人。
——甚至在他時日無多的時候,依然要親手至他於死地。
到了這一步,他連反擊的能力都不再有。
…
自己的生命看來真的終止於此了。他無比疲倦地合上雙眼,覺得這一次不會再有什麼懸念了。
然而,居然又一次,活著醒了過來。
連生命也無法掌控的無力讓他沒有半分的喜悅。聽到析葉說容神醫來過,他才隱約知道南宮離是以容鏡的身份進入了皇宮。想起容鏡之前說過的零零碎碎那些話,不難推測出事情的輪廓。但他不想再想了。
他厭倦了這一切。
…
析葉哭著道:“讓我去找容神醫來給公子看看吧!總吃不下去飯怎麼辦啊……”
鍾弦淡淡道:“什麼容神醫。把藥拿來,我喝。”
析葉沒辦法,只好掛著眼淚拿藥給鍾弦。
中午,吃了又吐了。晚上,還是如此。喝的藥也會喝一半吐一半。原本好了一些的身體又漸漸虛弱下去。
第三日,析葉說什麼也不再聽鍾弦的了,放下藥碗,頭也不回地跑出去。
鍾弦冷冷看著空了一半的藥。剛才胃部的翻攪讓他現在還在頭暈。那日,東方玄義點住他身上所有的穴,報復性瘋狂地在他口中肆虐了一整夜之後,原本厭食的他就再也吃不下東西。
那個無比骯髒的令人作嘔的夜晚,比他兩個月來承受的痛苦更加難以忍受。
胃又開始劇烈地翻湧起來。
鍾弦一手捂著胃部,強忍著再次吐出來的衝動,虛弱地倒在牆壁上。
忽然,一個令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