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銘,你太讓本座失望了。”身後傳來的冰冷低沉的嗓音讓葉思吟渾身一震——是他來了?
幽幽的龍涎香緩緩靠近,直到在自己身後站定,葉思吟只覺得胸口一陣悶悶的痛——原以為那日離開了浮影閣,就再也嗅不到這絲熟悉的龍涎香了呢……雖早已得知他前來的訊息,直到他來到如此近的距離,還是不得不疑惑,他如何會來了千里之外的星州城?在浮影閣中目睹他日日處理閣中之事,極少得空,現下……是閣中無事,還是特意放下手中事務而前來呢?那夕顏呢?他的侍妾方小產不久,他便拋下她出來了麼?
思及夕顏,便想到那日在藥房中碰到那女子的情形,她的字字句句歷歷在目,心中愈加煩悶。收回指間用以保命的致命劇毒,葉思吟只背對那人不語。
“屬下護住不利,請主人責罰。”戰銘捂著右臂的劍傷單跪於地道。
“別胡亂責怪銘。他又如何做錯了?”葉思吟終於轉身面向他抗議道。眼前之人仍是沒有絲毫變化,冰冷的眼神,傲人的氣勢,卻不知為何那傾城的容顏顯得有些疲憊。
“護主不利,便是錯。”葉天寒挑了挑眉,冷冷道。看著倔強地與自己作對的人兒,不免心中嘆氣。
“銘受了重傷,你這個做主子的偏連問也不問一句開口便是責難,豈不過分?”葉思吟為他的態度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看著那清澈的紫眸與那消瘦的臉龐,葉天寒在心中無奈地嘆氣,罷了。
醉月,你說任憑本座如何能耐,卻仍是無法抗拒命運的安排,此話竟成了真了。
初見時曾想要佔有,後來漸漸演變為愛戀。寵他,縱容他,給予他所想要的一切,甚至允許他離開——他葉天寒一生為數不多的感情全部給予了眼前之人,可這人卻以逃避來回答自己。或許是不懂,又或許是不想懂,因而選擇遠離。但他自有他身居高位者的自尊與驕傲,做不到卑微開口挽留。若這人真是不懂,任他離開便是。
原以為可以如此冷酷放手任他離去,到頭來卻任由思念折磨得自己身心俱疲。得到伊人被擒的訊息,那份震怒與恐慌恐怕是他一輩子唯一一次能感受到的情緒了。他葉天寒從不相信天意,此次卻不得不信。
再見,看到比離開時更為瘦弱不堪的人,是心疼,是不捨,更多的卻是無奈。本以為這輩子不會愛上任何人,就算對這人有些不同,卻也不會強求;奈何,果真如醉月所說天意不可違。況且,那紫眸中還有著連這人兒自己都可能不清楚的那一絲怨怒與依戀……罷了,既如此,他便不會再放手,不會再縱容這人的逃避。
第廿三章上(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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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漂亮的紫眸仍舊是那般深邃,看不到裡頭究竟有些什麼,卻又有著彷彿能夠穿透人心的銳利。被那銳利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葉思吟低頭避開,強裝淡然地問道:“閣中無事?為何會親自來星洲?”其實他想問“夕顏如何了”,話到嘴邊卻如鯁在喉。這般在意,這般心痛,到底為何?葉思吟仍是不懂。他只知,看到這個男人,就讓他覺得似乎回到了前世心疾纏身之時,胸口時不時抽痛。
未等葉思吟收拾心緒,只聽那冰冷的嗓音道:“待此事解決,隨本座回臨安。”
葉思吟驚訝的忘記了心口的煩悶,驀地抬頭:“回臨安?為何?!”夕顏一事,讓他如逃跑一般地匆忙啟程,是這男人當初所默許的,為何現今又反悔了呢?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花漸月花漸雪也在此,與他們見過後便啟程。”不理會葉思吟的驚訝,葉天寒如是道。
葉思吟有些氣結——這男人分明是曲解他的話!他說想念漸雪與漸月了,要回蜀中傾月谷,那便是告訴了葉天寒,他要離開臨安,離開浮影閣,繼續過回原來的生活,並非是說見過漸月與漸雪便回臨安的意思。他怎麼能……只是沒想到,漸月與漸雪竟也來了,他們是如何得知自己在塵霜閣的?
正在疑惑,卻不防被攔腰擁住,身體失了平衡,撞進那人懷中,彷彿與身俱來一般的悠遠香氣一絲絲鑽入口鼻,只聽得那人道:“夕顏之事,本座欠你一個解釋。”
解釋?正欲掙扎的葉思吟聞言反而靜了下來,冷冷看著他:“為何要解釋?夕顏是你的侍妾,懷孕是再正常不過了。本就是該慶賀之事,只可惜……”想起那已經不存在的孩子,心中竟劃過一絲病態的快感。“更何況……”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您根本無需向我作何解釋啊,父親大人。”突然憶起了這具軀體的身份,葉思吟嘲弄似的對葉天寒說著,卻不知嘲弄的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