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到謝珝的話,也起了好奇心,便不由道:“是什麼?”
只是他的語調和臉色一樣平板,完全從裡頭聽不出來好奇心。
謝珝倒是不在意,聞言便繼續道:“他的鄰居提到,這人雖然傻,但是力氣卻不小,爹孃也是個重男輕女的,對他這麼個傻兒子比女兒疼得多,所以村裡的人一貫都不怎麼敢惹他,但是也沒人願意帶他,因此他總是習慣一個人去後山處玩。”
說到重男輕女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話語中不由得帶了幾分冷漠。
裴墨沒注意,林元錦卻是不由得抬眼看了看他。
卻沒看出什麼來。
裴墨在聽他說完這番話後,心中思索了一會兒,就叫過身後的幾個衙役,讓他們去尋牟家的鄰居,讓他帶他們去後山那兒看看。
衙役們聽令而去。
就在衙役們走了之後,裴墨忽然從袖中掏出一張疊好的紙出來,隨即展開。
上面畫著一個人。
準確地說,是一個女子。
謝珝瞥了一眼,不認識。
他雖然不認識,林元錦卻認識,畫中之人就是崔真真。
只見裴墨手中拿著這幅畫,緩步走到牆根那兒坐著的傻子跟前,將畫兒放在他眼前,使他能清晰地看清畫中之人,同時開口問道:“認識嗎?”
在裴墨拿著畫過去之前,這傻子還是一副口流涎水的呆愣模樣,可當他看清的時候,突然就激動起來,不僅猛地竄起來要奪裴墨手中的畫兒,口中還一個勁兒“嘿嘿”地叫著。
其他人被他嚇了一跳,趕忙上前就要攔下他,以免他傷到裴墨。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裴墨卻是觀察了一番傻子的反應之後,鎮定地收起了畫。
直到劉仵作他們這些去後山的人回來,場面還沒安穩下來。
謝珝無事,就閒閒靠在門口的柵欄上,聽他們跟裴墨稟報情況:“大人,後山處有發現,地面上有掙扎過的痕跡,有石礫上殘留著血跡,還有死者當日衣裳的碎片,除了這些,那邊兒的泥土跟死者幾根指甲裡的是一樣的。”
謝珝聞言,心道這是第一案發現場沒錯了。
他們話音落下,裴墨的臉色就更顯黑沉了,物證確鑿,還有方才這人看見畫時眼裡的狂熱,讓他壓根兒不去管那一對夫妻倆的求情,直接吩咐衙役們將這傻子扣押起來,準備帶回大理寺,一邊帶著謝珝和林元錦,讓劉仵作引著他們去了一趟後山。
劉仵作經驗豐富,壓根兒沒讓旁人動過這裡,所以現場並沒有被破壞。
這裡的情況也跟他們彙報給裴墨的是一樣的。
幾人站在邊上,沉默無言地看了許久,才轉身離開。
……
他們押著傻子回去的路上,林元錦一直在沉默,謝珝以為是她在害怕,畢竟崔真真這麼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子忽然遭此橫禍,丟了性命,死前還……
那林元錦害怕也是應當的。
就在謝珝考慮要不要開口安慰一下她的時候,就聽見她忽而輕聲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謝珝聞言卻是怔了一瞬,他沒想到林元錦能如此敏銳,便也道:“嗯,我也覺得。”
從知道兇手是這個傻子開始,他心底就一直有一種違和感。
不過他們二人雖然聲音小,還是讓前面的裴墨聽了個清楚,裴墨聞聲便轉過身來等他們,待到他們跟上來之後才開口問道:“哪裡不對勁?”
謝珝與林元錦對視了一眼,還是由林元錦先開口:“為什麼崔真真好好的一個世家之女,在出了京郊馬場之後,不回崔府,反而一個下人都不帶地跑到遠山村去?”
她說罷,謝珝冷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師兄你給那個傻子看畫兒的時候,他的神情除了激動,還帶著幾分恐懼,他在激動什麼我們猜測得到,可他又在恐懼什麼呢?”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還有我發現,他的手上有點兒青紫的痕跡,看模樣不像是磕碰出來的。”
“他的姐姐態度也不對,好像是有什麼事瞞著一樣。”謝珝說完,林元錦也又說了一件事。
這件事,謝珝還真沒發現,不由得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見他看過來,林元錦便衝他笑了笑。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這麼多,裴墨卻在沉默了半晌之後,只回答了第一個疑點。
“我去崔府詢問的時候,崔三娘說崔姑娘當時好像很是開心,說自己有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