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美味啊....”
別看大魚表皮黏稠腥臭,可它身上晶瑩剔透的魚肉卻格外的香甜可口。
那種味道足以讓人沉迷發瘋。
娘子們眼裡的瘋狂血色又濃郁了幾分,猙獰的面目上出現貪婪跟覬覦。
“河神品嚐我們的孩子的時候,是不是也向我們現在一般,只覺得恨不得將舌頭都能吞下肚呢。”
小麗的母親無意識的喃喃自語,猩紅的眼眸更加火熱的看向地面上的大魚。
大魚身上已經被她們用手指撕扯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魚鰭被硬生生的掰斷掛在身上,地上鋪滿了被搓磨掉的鱗片。
娘子們瘋狂的舉動嚇壞了小童跟小麗。
兩個孩子手足無措的呆在原地,跟傻了一樣,也不敢上前。
小童看到蘇離仍正常的站在一旁,並不如村裡其他嬸孃一樣發瘋,他心底是重重的的舒了口氣。
在他心底,自己的親孃還是更重要一些的。
而小麗則是被嚇哭了,只是她的嚎啕大哭聲不僅沒能喚回自己孃親的舉動,反而讓這些女人們更加的瘋癲。
悽慘的童聲令她們不由的聯想到,是不是那個時候,她們的孩子面對可怕的河神,就是這般哭泣哀求的呢。
女人們的眼眶裡滑落出紅色的血淚,為自己的無能無力而自責痛恨。
她們不光痛恨河神,痛恨鄭家村裡的那些男人,更加痛恨自己。
身為一個母親,卻無法保護自己孩子的悲哀跟痛苦,讓她們完全不想甦醒,就這般沉淪在血色的地獄中去吧。
“啊,我的阿心是不是就是這樣哭的?她最不愛哭了的啊,她怎麼能哭得這麼厲害呢....”
喃喃自語的女人,突然猙獰了面目,張牙舞爪的朝大魚衝去,五指成爪,深深的插進了魚腹中,勾出一大塊帶著鮮血的肉塊,吭哧吭哧的塞進嘴裡。
帶有腐蝕性的腥臭鮮血,很快將她的手指嘴唇腐蝕得只剩下枯骨,她仍舊沒有停下嘴上的動作。
不光是她,所有沾染過金魚精鮮血的女人,如今早就不成人形了,身上臉上的皮肉也跟著一塊一塊的掉。
“娘,娘,你停下來啊。”小麗扯著自己母親的衣袖使勁的往外扯,還是阻止不了。
她求救似的看向蘇離,“嬸孃,救救我娘她們啊....”
“小童,小童幫幫我啊。”
小童被眼前的慘狀震驚的不敢直視,縮到蘇離身上捂著眼睛顫抖著身體。
這些嬸孃們只怕都沒得救了,傷成這般模樣....
隔壁家的白嬸嬸,她下巴那一塊的皮肉都沒有了,露出一副骨頭,仍舊在不斷的咯吱咯吱的不斷拒絕。
靈感大王沒想到自己會落到此等下場,一口氣吊著始終不曾落下,連最後反擊之力都沒辦法使出。
它的身體被一股無形之力束縛在當場,無法逃脫也無法拼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肉一點點的減少,被幾個下賤的凡人吞吃入腹。
儘管她們也不會有好下場,但它仍舊不甘心。
它在蓮花池裡待了整整五百年,每日浮頭聽經,苦修度日,這才修成手段。
這還沒享受輕鬆幾年呢.....
也不知這女人是何方神聖,竟連菩薩的面子都不給。
按照上界的基本認知,有主的妖怪犯了錯,自改當是令其主人來處置了,從沒有越過主人自行懲罰的道理。
只剩下一隻魚眼的靈感大王仇恨的看向一旁冷冷清清的蘇離。
蘇離:這眼珠子有些駭人,看得我渾身不舒服,容易晚上做噩夢,還是不要了吧。
一腳踩爆了靈感大王僅剩的獨眼珠子。
眾生皆苦,喪子之痛尤其苦。
蘇離憐憫的看著陷入癲狂,似乎想要宣洩所有的痛苦的母親們。
一道悠遠的吟唱聲似遠似近的響蕩在神廟中。
帶著古韻的聲音,如低聲淺語,響徹在人的耳畔,直抵人類心靈最深處。
慢慢的,嚴娘子的動作遲緩了下來,她眼眶裡不再流下血淚,清澈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砸到地上碎成了幾瓣。
嚴娘子的眼裡出現了一絲清明,隨之而來的便是身上無處不在的劇烈疼痛灼燒。
有了第一個人的變化,隨之第二個,第三個.....
蘇離眉間的氏族印記發紅發亮,閃爍現行。
一道薄薄的功德金光從蘇離身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