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八年後再一次見到呂家兄妹兩,依稀能從兩人張開的五官總找到熟悉的模樣。
呂延陽穿著灰色西裝三件套,襯衫馬甲西裝外套,頭髮用髮蠟抹得油光水滑的三七分,鼻樑上架著小眼鏡,一副文人學者上層人士的精英形象。
衣冠楚楚,風度翩翩。
而呂憶夢則是穿了件粉紫色的小洋裙,頭髮燙成最時興的小蛋卷,耳朵上是帶著細鑽的珍珠耳鏈,腳上蹬著一雙小高跟,走起路來噠噠噠的作響,很有氣勢,就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出巡。
花枝招展,鮮豔奪目。
要是不知曉內情的,粗略的看去,還以為兩人是哪家精貴的少爺小姐呢。
兩人一身行頭置辦下來,所花費的也不少。
當然這都只是唬一些尋常的人家,真正從富貴窩裡長大的,一看便知,兩人只不過是徒有虛表。
比如說,呂憶夢腳上的那雙高跟皮鞋,是一年前的舊款了,雖然愛護得很好,但後腳跟的漆皮有點點磨蹭掉,不仔細看的話是注意不到這些細節的,再說了,誰還會盯著以為淑女的小腳去看呢。
再說呂延陽,他衣袖的袖口也起了一點點毛邊,顯然是時常穿在身上的。
或許他們撐門面的衣裳也就一兩套,不停的換來換去,時間久了,那些真正的富貴子弟,又有誰願意跟他們接近呢,何況這兩人的性格本來就不太好。
當然,呂家兄妹兩不會這麼覺得,他們只會覺得這些人狗眼看人低,全是勢利眼。
頗有種時運不濟的鬱郁感縈繞在心頭,也讓他們顯得人有點陰鬱,沉悶。
呂延陽的手裡提著禮品盒,見到蘇離笑著雙手遞上禮物,親熱的叫了聲,“姨娘。”
似乎幾人之間從沒有間隔過八年的時間生疏,恍如昨日才分別一般。
蘇離用手指在禮品盒上點了點,玩味的打量了呂大少爺一通。
社會真是歷練人,少了個原主的奉獻後,給呂家兄妹兩的成長之路又增添了許多困境跟絆腳石,也成功的讓呂延陽的心思更加的深沉了幾分。
比起上輩子那個精明沉穩的呂延陽,這輩子的呂大少爺變得更加的圓滑跟厚臉皮了,同樣的....也更難纏了。
“姨娘開啟看看吧,我買的口紅跟香水都是店裡賣得最暢銷的款式。”
蘇離百無聊賴的將禮品盒撥到一旁,淡淡道:“有心了。”
也不見她的表情有多驚喜,甚至琢磨不透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呂延陽的笑容變淺了幾分,很快又尋了另外一個話題說了起來。
只不過他的每一個話題,蘇離都不感興趣,撐著側顏,歪在沙發上,似睡非睡。
任憑呂延陽再厚的臉皮,也覺得有些尷尬,求救似的朝一旁的祝姐望去。
祝姐交叉的雙手緊了緊,左腳往前跨了一步,小聲的插話道:“蘇小姐,延陽少爺另外還準備了些補品,聽說女性吃了美容養顏,十分的好。”
有了祝姐的搭話,呂延陽立馬跟上道:“是我專門為姨娘準備的,這些年我跟憶夢也一直記掛著姨娘,長大成人了之後,才體會到當初姨娘的不容易....”
“這麼多年過去了,家裡那邊仍舊沒音訊,估計呀....以後呂家就剩下我們三人了,姨娘你就跟我親孃似的...”
蘇離無語,這話說得越來越不要臉了,分別數年,呂大少爺最大的進化便是臉皮跟城牆一樣的厚,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外頭殘酷無情的世界當真能把他磨礪成如斯模樣?
“打住,別別別,我可不是你親孃,生不出你這麼大個的兒子。”
剛離開滬市的時候,呂家兄妹兩是十歲,原主也才二十三四的模樣,放在後世正是大好年紀的時候。
如今八年已過,呂延陽十八歲,這句身體也才三十剛出頭。
放在尋常婦人身上,可能稍顯色馳,可蘇離如今卻是風華正茂,豔色灼灼,沒什麼盛極而衰的說法,只會盛極更盛。
瞧著呂憶夢從進來那一刻,盯著蘇離嫉妒咬牙的模樣就能知曉,如今蘇離的相貌達到了怎麼樣的登峰造極。
這也是呂延陽十分相信蘇姨娘能擁有巨大的人脈關係網。
能有此等相貌的女子,裙下之臣還會少嗎?
就是賣笑的女子又怎麼樣,他爹爹這麼厲害的人物,還不是仍會為了交際花一樣的七夫人一擲千金,千求萬求的迎娶回家。
呂延陽訕訕的笑了笑,視線在面若桃花的蘇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