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青見張氏稍稍服軟,也懶得跟她計較,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便抬步與她擦肩而過,期間連多餘的一眼都沒往她身上瞅過。
讓花了一個下午,精心打扮過的張氏沮喪不已。
無邊的恨意在她心底紮根發芽。
常府的日子,竟然比起三年前,那個逼仄的小院,還要難過。
明明當年是表哥負她,她不僅沒心生怨恨,反倒是給他養育了一雙如此出色的兒女,他不思感恩,竟然還如斯對她,簡直狼心狗肺。
如果沒有左嬌,常文青又憑什麼被皇上看重,連帶著也對大皇子多加讚賞。
況且,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都對左嬌有意,以後她便是皇子岳母,憑什麼還要像以往那樣伏低做小。
越是想,張氏越是覺得氣憤難當,捂著起伏的胸口,難受到不行。
貼心的侍女,撥動了一下香爐,房間中緩緩的縈繞著清雅的幽香,讓張氏胸口的鬱氣稍稍有所緩解。
她讚賞的朝侍女看了一眼,隨意賞賜了幾片金葉子,換得侍女感激的跪拜,心情也跟著好了一些。
“夫人,彆氣了,奴給您泡一壺清心茶吧。”
張氏拍了拍侍女的手背,緩了語氣道:“還是你貼心。”
服侍完夫人後,侍女端著已經被喝過的茶盤,從主院中走了出來,在拐過一個假山角的時候,一個幽幽的黑影出現在其身後。
侍女也不害怕,瞧見左右無人,她快速的將一個紙團塞到對方的手裡。
無人得知,竊竊私語在假山背後絲絲絲絲響起。
“幸不辱命,張氏那處進展得極為順利。”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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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轉過一個視角。
常文青一回到自己的書房,繃著的臉再也撐不住,他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這還不解憤,又狠狠的砸了一個茶壺,這才喘著粗氣的朝侯在一旁的心腹手下問道:“小姐那處怎麼樣?”
見到主家發火,只當自己不存在的手下,這個時候才恭敬的回答道:“小姐那處極好。”
“大皇子跟長寧公主都待小姐極好,宮裡的貴人也對小姐很是推崇。”
“就昨天,皇后還賞賜了小姐一柄玉如意,貴妃也跟著賞賜了一套珍珠頭面,還有許多后妃....”
聞言,常文青的面色顯而易見的緩和了下來,似乎剛才狂怒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他捻了捻鬍鬚,說道:“你與小姐傳話,讓她好生的與人相處,家裡的事情不用擔心,她母親跟弟弟都是盼著她好的。”
“是。”
待書房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時,常文青剛才緩和下來的臉色,又冷了下來,如寒冰刺骨,冷徹心扉。
“混賬,要不是看在你生了個好女兒的份上,背叛我的,早沒了好下場,哪容現在在我面前放肆。”
常文青面色入惡煞,不復當初的儒雅文士模樣。
或許這才是他的真實面容。
書房的暗門開啟,從裡走出來一人,此人正是常家的管家。
他瞧見書房中的狼藉模樣,眉目間紋絲不動,只疑惑道:“張氏的性子,並不是張狂的,怎麼....”
不待管家繼續說下去,常文青撐著書桌,沉聲嘲諷道:“因為她生了個好閨女啊,福星轉世,還是該死的....”
瞧著常文青猙獰的表情,管家唯恐他會衝動,立馬安撫道:“先生應該高興才對,這也是您的親女兒。”
常文青:“誰知道是不是我的種,都隔了這麼多年,張氏也委身了別的男人。”
管家急切道:“先生,我們不是調查過,張氏雖然這些年一直呆在國公府內,但委實與國公爺並無關係,所以....”
常文青雖然心緒難平,但好歹還是慢慢的恢復了常色,道:“知道了,我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的。”
當然前提是她們能持續性的為自己創造價值。
轉頭,常文青又與管家說起了另外的事,“昨日在皇庭別院,皇上還提了一句我教女有方,看來左嬌在宮中著實表現的不錯。”
常文青顯得有些高興道:“給小姐密信上,讓她多多的為大皇子美言幾句。”
管家:“不用多說,小姐也會的。”
“另外,鎮國公府怎麼樣?”
一提起這個,常文青就火大。
三年間,針對鎮國公府的小動作繁多,但那一家子就跟滑不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