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復意識,蘇離的靈魂疼得都在戰慄,如同小刀子一刀接一刀的在她的靈魂上刮蹭。
她的四肢不自覺的抽動,卻牽連帶起一陣陣咚咚的金屬碰撞聲。
靈臺中的石珠自動浮現,掌中世界裡的信眾梵音化成金色的符號迅速的浸入蘇離之身,一點點的消泯掉靈魂上的痛苦,蘇離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刮在身上如刀刃一樣,道道見骨。
原主的身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而她的手腳四肢都被成年男人胳膊粗的鐵鏈鎖了起來。
鐵鏈上佈滿了各種符咒,只要蘇離她一動彈,符咒便會瞬間被激發,將她的手腳捆縛得越來越緊,讓她沒有絲毫逃脫的希望。
這裡是凌風山崖底,崖底十八重,一重比一重更加險惡。而最底下一重則是如虛無一般,荒蕪不見天日,又佈滿了從未間斷過的小型颶風。
沒有人知道這些颶風是怎麼形成的,又是從哪裡來的。只知道,這裡突然有一天就有了。
更重要的是,這裡的風刀不光能對肉體造成傷害,還能傷害到靈魂。
對修士來說,肉體上的傷勢好恢復,但涉及靈魂,則無能為力了。
但凡被凌風山崖底的風刀傷過的,輕則修為大減,重則給魂飛魄散。
正因為有次厲害,凌風山崖底十八重則作為御獸門專門處置罪大惡極的犯人關押的禁地。
身上跟靈魂上的傷害仍舊在繼續,只是因為修復的速度更快,以至於漂浮在虛空中的蘇離身上的傷勢似乎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蘇離抬起手腕放在自己的眼前,這裡有點像是自己的混沌空間,黑寂無望,又陰冷森然。
她的手腕一動,四根鐵鏈上頓時亮起了金色的亮光,將黑暗的崖底照的一片金燦燦的。
趁著這股金光,蘇離隨意的打量了一會四周的環境。
除了小颶風外,沒有任何的東西存在。
就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了她的存在,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樣。
身處在這種環境中,如若沒有大毅力者,壓根用不了被小颶風徹底將靈魂碾碎,自己便能先自我了斷了。
壓抑的環境足以逼瘋任何一個心智不堅定者。
感覺到手腕上鐵鏈的灼痛感,如有人拿著燒紅的鐵鉗往身上烙一樣。
蘇離半眯著眉眼,似乎沒感覺到這股毀滅的氣息一樣,手上用力往外邊一扯。
這一舉動,似乎惹怒了鐵鏈上的器靈。
四根鐵鏈嘩啦啦的猛的抽動起來,從黑暗中又延伸出四條鐵鏈,化成四條鐵鞭,帶著灼燙的金光就朝蘇離抽過來。
蘇離面不改色心不跳,慢條斯理的用手捏住抽過來的鐵鏈,如捏住了蛇的七寸一般。
然後,一點點的碾成粉碎。
剩下三根鐵鞭似乎知道了面前人的厲害,有些縮瑟的想要往後退。
但蘇離哪能如它所願,一把震碎手腳上的鐵鏈,揮手間,後退的鐵鞭如被一股力量懾住,往蘇離的方向拉扯而去。
這個時候,整個崖底金光大振,一個金色的光點突兀的出現,尖銳的嗓音迴盪在整個崖底。
“你,你不能這麼做,吾乃御獸門的鎮派器靈....只要你願意放過我,我會替你跟玄崖子求情,早日將你放出去。”
蘇離輕啟紅唇,淡漠的輕聲道:“將你弄死,我不是照樣能出去。”
器靈的尖嘯飛蕩在空氣中,卻連蘇離的衣角都沾不上,“你就不怕御獸門跟你不死不休嗎?”
蘇離低頭看了眼不斷修復,又不斷破裂的面板,慢慢道:“這不早就不死不休了呢。”
器靈也注意到了蘇離身上的狼狽,它有半刻的無言。
“你,你想要叛宗嗎?”
蘇離歪著頭,不解的問道:“我不是早就叛宗了。”
“你忘記了,我是以跟魔教勾結的罪名被扔入凌風山崖底的。”
“你....”器靈虛晃一招,沖天而起。
“小東西,想要逃?”蘇離的腳尖一點,身體從漂浮狀態,凌空浮沉站立在虛空中,仰頭看著馬上就要消失成一點的小金團,喃喃道:“我真的很討厭有東西在我頭頂上。”
不能馬上消泯那股侵入身體裡的破壞氣息,這讓蘇離的耐心極度不好。
她伸出手掌,慢悠悠的朝上空一抓。
一道尖銳的聲音越來越大,小金團從上空中被扯了過來。
蘇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