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桌子上面,一聲不吭,臉上早已淚流滿面。
鍾憶啊鍾憶。
你藏得好深。
我好恨。
我真他媽恨。
原來我所得到的終究會失去,我以為那是真的,就會痛苦。而知道那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場夢境,就能解脫。人生在世,十年也好,百歲也好,都只是未來前的一瞬。這一瞬之後我什麼都沒有,我曾有的只是我自己。
原來我活了二十年,在這世界上永遠的孤寂著。永遠找不到能依託我心的東西,除非我放棄我自己。
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站了起來,沒人注意到我異樣,我木訥的走出門外,走出寫字樓,他們只會以為我出去買點東西,沒人會注意到我。
我慢慢的走到江邊,把手機扔到江裡,我不想任何人聯絡我。
我不會尋死,我的命比誰的都珍貴。
我只想一個人好好靜靜。
從現在開始。
我不會為任何人活。
也許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以為這田地都是為他一個人而存在的,當他發現自己錯的時候,他便開始長大。
我在江邊一坐就是一下午,忘記了即便過了中午,到了晚上,我也感覺不到飢餓,忘了,什麼都忘了。
八點.晚風混著江上的腥味吹在我身上有點冷,我怕冷,所以我需要酒來暖暖身子。
只是暖暖身子。
我本不認你,你卻要認我。我少不得你,你卻少得我,你我百年後,有你沒有我。
呵呵。
人生不過長百年,何妨大醉三萬六千場。
第309章 撲朔迷離
我倒在江邊上睡著了。
夜晚很冷。
很冷很冷。
我夢到了鍾憶。
她眼如明珠,亮得很冷。
她眉如皎月,彎得很冷。
她面如白玉,潔得很冷。
她嘴如紅櫻,赤得很冷。
她發如長瀑,黑得很冷。
她渦如亮星,笑得很冷。
我睡在江邊。
心卻很冷。
第二天。
我被一陣風給吹醒,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
感覺渾身在發熱,好像發燒了。
看著江邊歪七劣八放著的一大堆空的白酒杯,我都不記得昨晚喝了多少了。
只知道喝了吐,吐了喝,到現在渾身難受,我懷疑我都無法走回去了。
回去嗎?
不回去嗎?
回哪去?
我腦子一片渾噩,想不通,乾脆不想,倒頭又睡了下去。
又到了晚上,我醒來的時候居然是在醫院了。
我感覺我渾身痠痛,胸口發悶,整個人說不出的難受,最重要的是我嘴裡還插了一根管子,直達尾部。
“他醒來了!”
“我草啊,兄弟你到底是怎麼了!”
艾詩和餘木第一時間靠了過來。
我目光呆滯的看著他們,周如,陳琳,李玉興,易達,總共六個人都在這裡,而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嘴裡也說不出什麼。
“醫生!快把他嘴裡的管子拔了!”艾詩注意到了我的異樣,連忙呼喚醫生過來。
醫生看了我一眼,連忙把管子給拔掉。
“我…怎麼了?”我對他們問道。
“你還問我們,我們還想問你!”餘木焦急的撓著腦袋說道。
我想了一想,偏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艾詩靠在我床邊神色擔憂而焦急的說道:“昨天上午你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走了,我們大家還以為你出去買東西去了,但是直到晚上你都沒回來,打你手機不在服務區,我們就覺得麻煩了,四處找你,最後還是餘木在江邊上把你找著,差點都報警了,王桐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木訥的看了艾詩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餘木又略帶氣憤的說道:“你知道你昨天喝了多少瓶白酒嗎?十二瓶!四斤白酒!醫生說你酒精中毒,又是急性腸胃炎,還要洗胃,現在重感冒,燒到了39度。兄弟,你心裡有什麼苦楚你和我說啊,你叫我陪你喝酒我他媽會不答應嗎?你他媽別一個人扛啊。”
看著滿臉氣憤而又充滿深深關切意味的餘木,我心中沒由來的感覺到一股溫暖,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笑?笑你麻痺?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