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含笑聽袁天佑說完小錦易的身世後,她有些震驚,但又覺得並不是太意外。
原來就因為小錦易的那塊腰牌已經讓她感覺到了陳靖安的出身似乎並不簡單,不過那也只是猜測。而今天這些猜測總算有了歸處。
她感慨地說:“賢王這也算是苦盡甘來吧,不管怎麼說,他苦了半輩子,總算還有一個小錦易做安慰。”
袁天佑本來在沉思,聽到妻子這麼一說,突然笑了:“這還真是個好訊息。我在想,毛不易之所以這麼情真意切地把這個真相告訴賢王,一是他確實對賢王有忠心,二則是他覺得賢王只有聽到了這個訊息,才有可能對朝廷由失望變成絕望,從而才能真正和他走到一起。”
梅含笑接過來說:“也許毛不易還想著,賢王和康王兄弟情深,如果賢王真要為兒子和孫子報仇,那康王也會被賢王拉攏過去。這樣他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袁天佑點頭:“是啊,我在想,剛開始的時候,也許毛家真是在想著為賢王報仇的。他大概真認為賢王死了,他的財力又夠,如果他再把康王拉攏過去,那他就既報了仇,也能讓他的後代們能有出仕的機會。畢竟商人雖然有錢,但本朝的商人地位卻根本就上不了檯面,商人連科舉都沒有資格考的。”
梅含笑樂了:“所以,他這樣做表面看是為了賢王,忠心一片,最終卻還是為了自己。只是要借為賢王報仇的名頭,好聽一些罷了。”
袁天佑喜愛地摸摸梅含笑的小臉:“阿笑真聰明。”
她總是能跟上自己的思維,把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他的小妻子是聰明的,只可惜了她是個女兒身。
梅含笑又問:“阿佑,你說,如果我們沒有收養小錦易的話,賢王會不會就真走到毛不易那一邊,立志要為兒孫報仇去了?”
袁天佑樂了:“還真是的,可見是我們阿笑立了大功,要不然,大宋百姓就又處於水深火熱的戰亂之中了。”
梅含笑有點小得意:“所以啊,我們不只救得是小錦易,還有大宋的百姓,或者說是大宋朝廷。”
袁天佑也有些得意,他的小阿笑實在太能幹了,等到回京後,他一定要在皇帝面前說一說這事情。
袁天佑剛開始的時候看到毛不易跪倒在賢王面前有些驚訝,當整個事件發生後,他就想明白了。
原來這個毛不易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是在對賢王打感情牌,他在賭賢王對兒孫的情感。
只是他算漏了凡事都有意外,因為他不知道那個丟失的皇孫如今正在鎮國侯府被梅家養得正好呢。
夫妻倆都想,現在毛不易大概正在洋洋得意,等著賢王帶著康王一起倒向他呢吧。
事情也正如袁天佑和梅含笑想得那樣,些時的毛不易正在自己的中軍大帳裡暗自得意。
今天因為豎王的意外出現,打亂了毛不易的計劃。
兩邊的人馬也因為賢王的突然暈厥各自護著自家的主子回到自己的地盤。
毛不易雖然認了賢王為主子,但他是不能跟著賢王回到寧遠城的。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起來叛亂,總歸他兩隻腳都已經邁進了混濁的泥湯子裡,不可能再像原來一樣清白了。他現在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叛上做亂之賊”
賢王沒有死,他自然是高興的。畢竟賢王是他的舊主子,他對賢王確實存在著忠心。
如果在他沒有起事之前,賢王出現的話,也許他在賢王的勸說之下,就不會反叛了。但是現在,他已經開弓沒有回頭箭了。他的長子和家人現在還正被關在寧遠城的大牢裡。
他現在已經犯了國法,為大宋所不容。唯今之計,他只盼著賢王能帶著康王也起來和他一起成事。
等賢王上位之後,那他就有擁立之功了,他的子孫就可以徹底擺脫商籍,可以入仕做官了。
想著未來的美好前景,他有些高興,就對著外面喊道:“上酒上菜,把二公子和陳公子叫過來。”
毛二公子來到父親的營帳,看到擺好的酒席,感覺到了父親的快樂。
他笑著說:“父親,這麼高興,是胸有成竹了嗎?”
毛不易笑:“為父覺得,這事情有八九成的希望。今天,我已經把仇恨的種子埋進了王爺的心裡,它會發芽的。康王和他兄弟情深,為父勸不動康王,但是賢王定能說動康王的。到那時,我們就好辦了。”
毛二公子比毛大公子穩重,而且他文武雙全。但他再穩重,也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