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我指著王正平的鼻子斥駁道:“你就是想抓了葉一當替罪羊,因為你無能!你找不到真正的罪犯!我就問你,如果你抓了葉一,真正的罪犯你抓得到嗎?那真言和尚幾十年前曾經屠殺了一個村子的人,太易先生他們聯合起來都沒有拿下對方。他的手段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你能抓住?還是你能提供葉一不是罪犯的證據?王正平,你的正義都他嗎讓狗吃了嗎?這種陷人與不義,坑害自己兄弟朋友的事情你真做得出來?真言和尚就是看準了你警察沒有辦法找到證據,才會引誘葉一去上這個當的。你這是當了惡人的槍!被人當槍使的感覺就那麼爽?爽到你分不清楚什麼是真正的正義?”
王正平一言不發,直勾勾的看著我的眼睛,等我罵完他才說道:“我問你,如果你嘴裡說的真言和尚找不到葉一會怎麼樣?”
我一愣,什麼意思?
見我露出疑惑的神色,王正平說道:“如果是你說的,對方就是一個局來引誘葉一,讓我們警察做槍。行,那我問你,如果對方找不到葉一了,會怎麼樣?是不是還會喪心病狂的繼續殺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真言和尚到底會怎樣,這個變態的老和尚完全脫離了正常人的思維意識,他的手段,他的心性,他的能力,都遠遠超出了我能想象的極限,這個人太黑暗了,隱藏的太深太深讓人無法琢磨。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很城市的回答道。
“楊光,我是你的朋友,但有些事情我沒辦法和你們去說。我是警察,而對方是罪犯,不管對方多麼狡詐如狐,始終會有露出馬腳尾巴的一天,他雖然給葉一設下了一個圈套可未必是最佳的手段,你們這麼盲目的去找只能被對方一步步的牽著鼻子走。想過沒有?”王正平跟我這麼說道。
我再次搖搖頭。
“我是警察,我懂得一個罪犯的心理,不管他的智商多高,手段多縝密,只要是犯罪,就會留下證據,除非是你們那種隔空殺人之類的把戲才能脫離我們的範疇。但這次不是!你仔細想想,對方想要借刀殺人,是不是?可葉一跑了!如果對方有意識呢?你說的那個真言和尚報警的,那麼他就有機會跟在葉一的後面。假設對方有跟蹤的技巧,你們去了金剛寺,葉一半途下車。對方跟上了葉一會怎麼樣?你說過對方很強,那麼葉一真的安全嗎?能安全嗎?或許這就是對方想要的做的呢?如果不是,那葉一被我們抓住,會不會還有後手?這個後手就是拉近犯罪人的線索。葉一懂得你們的奇異法術,而我們懂得怎麼樣順藤摸瓜。這樣強強聯手,是不是會比分頭行事的好?至少葉一不用頂著個在逃嫌疑人好吧?這是合則利,分則弱的事情。”
這是我認識王正平以來,第一次聽到他給我詳細的作出解釋。甚至是,認識以來的第一次詳談,想不到居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的。
不得不說,王正平說的很有道理,我幾乎被他說服了。
“你能保證?”這是我猶豫後問他的話。
“我可以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證葉一在我的保護下安全。只要葉一肯回來自首。”王正平沒有給我放出一個空頭支票的許諾,反而認真的對我說到。我看得出他眼睛裡的真誠和期待我能給他信任。
我是不是真的錯怪他了?錯怪了這個正義感十足的朋友?
可是,葉一呢?
我不信葉一想不到這層關係,可是為什麼他不主動呢?我皺著眉頭,唯一能夠去想葉一不能信任的物件居然就是我眼前的這個D市刑警隊的隊長王正平。這兩個人似乎天生就不對頭,針尖對麥芒一樣的感覺,一個是警隊的精英,另一個則是D市靈異圈內的貴族。而在這個社會制度下被認定的公共關係就是……警察和神棍。
“讓我先去見葉一行嗎?我跟他說明你的意思。”好吧,我快要被說服了,從理性上我更希望我的朋友們能夠攜手並進,共同克服困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果你同意,就讓你的人別去我家。”這是我能為葉一守住的底線,如果王正平連這個都做不到,那我就只能是快要被說服,而不是完全被說服。
王正平回到他的車裡,關掉了車頭上還閃爍的警燈。靠在駕駛艙的位置點燃一根菸。復又丟給我一根。前面的交通依舊堵塞,深吸了幾口煙後翻出車載的警用步話機:“我是王正平,我命令取消這次行動。”
步話機那面,有人喊道:“隊長,我們看到嫌疑人了。正在追捕。”
“不用追了,他會回來的。取消行動都回隊裡去。”王正平嚴肅的說道,聲音有些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