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非常在意的那抹淡淡的胭脂紅痕摸了摸:“昨晚我就覺得你嘴上的胭脂蹭到了這裡,只不過那時候看不清,果然是有的!”
輕輕咬了一口趙鶯鶯的小拇指,趙鶯鶯顯然也想起了昨晚就因為崔本想看這手上的胭脂紅痕,然後把自己從梳妝檯那邊拉了過來。之後的事情一下子被回憶了起來,倏地,她臉色通紅。
“你正經一些吧,這會兒快起床。躺在床上這件事向來是越躺越愛躺,仔細你現在說只歪一會兒,待會兒你就起不來了。”趙鶯鶯堅持一樣地坐起了身,她可不想因為什麼意外,今天鬧出笑話來。
崔本拿趙鶯鶯沒什麼辦法,只要趙鶯鶯拿定了主意,他還能把人強按回去?最終果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趙鶯鶯把衣裳一件件地穿上。
趙鶯鶯昨天穿的紅襖兒、紅馬面裙,雖然是被她當作喜服一樣穿,卻不是禮服的款。至少形制只是平日裡普通穿的衣裳而已!這樣的衣裳因為紅的太過分了,或許平常不好一起穿出來。可是成婚這幾日,儘可以穿著。
幸虧昨天趙鶯鶯手快,把這些衣裳扔到了床尾比較遠的地方,倒是沒有壓皺。不然還得重新熨燙一遍,那麻煩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細細地扣好釦子,趙鶯鶯才穿好衣裳,門就被敲了三下:“姐兒,姑爺,要洗漱嗎?”
當然是桃兒,其實她這稱呼不對。不過趙鶯鶯忘記了要糾正,崔本則是壓根沒想到。趙鶯鶯回頭看了看中衣穿的很齊整的崔本,回聲道:“進來罷!”
得了允許桃兒才推開門,趙鶯鶯這時候正在梳頭,在鏡子裡看著桃兒道:“水放在那裡,你先去我裝衣裳的箱籠裡尋一尋,把那一身黑底紅紋的新衣找出來,今天給你姑爺先穿上。”
趙鶯鶯穿的是昨天的衣裳,崔本卻不能夠。因為昨天他穿的那一樣是禮服的形制,平常穿實在是太奇怪了。趙鶯鶯一看到他這樣,就想起了自己繡嫁妝的時候給他做的衣裳,現在總算是用得上了。
趙鶯鶯洗臉漱口,等到一切都完了這才重新坐在梳妝檯前梳妝打扮——手腕輕輕轉動,綰出了一個妥帖的反梳彎月髻。並不用多少首飾,依舊是一直小小的赤金鳳頭釵,再加一根壓發,兩朵珠花就夠了。
胭脂水粉也用的很少——這些東西用上就是為了今天場合的禮節,但若是用的太多,那反而十分奇怪,不是正經人家的做派。
這時候桃兒也回來了,送來的不只是給崔本的衣裳,還有一個小箱子。
崔本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從小伺候著長大的少爺,不用桃兒伺候穿衣,自己拿了新衣就利落換好了。有這功夫,用桃兒重新送來的水洗臉漱口。他倒是不用梳妝打扮,省了不少功夫!
“你這裡面是什麼?”崔本無事可做,擺弄起桃兒送過來的箱子。
趙鶯鶯是當然是見過這箱子的,叮囑他:“你開啟看也要得,只是別弄亂了,要重新收拾的——就是一些送人的見面禮,鞋子、荷包之類的。”
崔本也不傻,他當然知道新娘子進門有些要準備。這時候聽說是這些,就沒有什麼興趣了。丟開手去坐到了趙鶯鶯旁邊,見她正在戴耳環,就一直盯著。等到趙鶯鶯輕輕巧巧找到小小的耳洞,一下子塞好了耳環,還可惜了一下。
“嘖,我本來想給你戴這個的。”崔本捏了捏趙鶯鶯的耳垂:“看起來並不容易吧?怎麼一下就弄好了?”
趙鶯鶯拍掉了崔本的手,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崔七爺且住手吧!這事兒我們女孩子從小做到大,就像是扣扣子,閉著眼睛都不會弄錯。要是別人幫著做,那倒是可能會對不上。”
崔本知道她是在笑話自己昨晚事後給她穿中衣,繫帶系錯了,卻一點也不生氣。反手就握住了趙鶯鶯的手,拿起桌上幾個金玉戒指,一個個給趙鶯鶯戴上——白膩膩的手上戴著金玉戒指,特別是年輕豐潤的時候,真是格外好看。
趙鶯鶯想把手抽回來,冷不防卻看到了崔本眼睛裡,滿心滿眼都是她,除了她之外就只剩下歡喜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就沒有了抽回來的力氣——其實崔本拿她手並不很緊。
其實這也沒什麼,只是對視的兩人忽然就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臉紅紅的,看哪裡也不看對方,倒是握著的手依舊握的緊緊的。
早上睡醒的時候在一個被窩沒有臉紅,死死抱著的時候也沒有臉紅,現在只不過是拉個手而已,對於夫妻來說這算什麼?偏偏就臉紅了。所以說小夫妻的事情最奇異,旁的人根本猜不透。
“姐兒,到時辰了哩,是這時候去崔老爺那邊,還是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