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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崔小月不是什麼難纏的大姑,挺好討好的。她平常自詡快人快語最好說話,是第一等的真性情和善人。趙鶯鶯這一說可不是正說到她心坎上了,立刻更加和顏悅色起來。

兩個人略說了一會兒話,等到有人過來收拾碗筷東西,崔小月已經和趙鶯鶯很說的來了——說是情誼深厚自然不能夠,畢竟兩人這才算是正經交往起來。但要說好印象,趙鶯鶯卻是已經牢牢打下了。

趙鶯鶯說話和中聽,這是上輩子訓練的結果。和那些一門心思想往上鑽的宮女子相比,趙鶯鶯這點話術根本不值一提。可是現在也不是在皇宮裡啊——這世上不會有比皇宮更有權勢和富貴的地方了,可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那裡更難混。

趙鶯鶯拿皇宮裡的本事來討好崔小月這個大姑,也算得上是綽綽有餘。

兩個人挨近坐著,崔小月給趙鶯鶯說些崔家過日子的掌故,也是安她的心的意思。趙鶯鶯則是那一些做菜和女紅的小竅門來說,這是每個女子都會的,自然不會冷場。說了好一會兒,崔小月還覺得意猶未盡呢,就有男儐相和媒婆扶著崔本進來了。

“噯,本哥兒怎麼了?”崔小月猛地站起身就拿話問幾個男儐相和崔源:“今日本哥兒是要洞房成親的,你們就該幫著擋酒。現在你們一個個倒是站的穩當,本哥兒卻醉了,這怎麼說?”

第162章

只不過這時候說這些也沒有用; 這是弟弟和弟媳的洞房花燭夜; 她也不能說太多。幫著趙鶯鶯扶住了崔本; 讓他老老實實躺在床上之後,崔小月就拉著趙鶯鶯的手道:“今晚倒是為難你了。”

趙鶯鶯裝作聽不懂一樣笑了笑,然後送走了不相干的人。這時候新房裡就只有崔本、趙鶯鶯這對新婚小夫妻; 以及桃兒這個陪嫁丫鬟了。趙鶯鶯讓桃兒打熱水; 她自己則是在床邊照顧崔本。

崔本枕在趙鶯鶯的腿上; 趙鶯鶯推過他的背; 儘量讓他舒服一點。崔本的好處是醉酒之後也不鬧; 不然這時候又是吵又是跳又是吐的; 趙鶯鶯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崔本喘了幾口氣,總算眼睛看的清楚了; 知道旁邊的人是誰。鼻子前面全都是香氣; 這是他一個人住在這個家裡的時候絕對沒有的。滿目望過去都是紅色,伸手抓了抓面前擺過的紅穗子。

趙鶯鶯輕輕拿住了崔本的手:“別扯別扯; 給你就是了。”

這是趙鶯鶯的手帕; 邊角上確實綴著絡子,是裝飾大過實用的帕子,也就合該今日來使。

崔本又哪裡是想要一條帕子,拿到手裡就丟開了。然後坐起身來看著趙鶯鶯; 似乎一時沒有認出來,又似乎十分知道這時候。正在氣氛變得有些奇怪的時候,出去打水的桃兒總算回來了。

深一些的木盆擺在腳踏上,桃兒幫忙給崔本脫鞋。趙鶯鶯則是把一塊手巾投到另一個淺一些的銅盆裡,擰乾了手巾就給崔本擦臉。熱熱的毛巾燙在臉上,崔本的神智恢復了五六分,低聲道:“鶯鶯。”

“是我呢。”趙鶯鶯應了一聲,把手巾扔回銅盆,示意桃兒收拾。然後自己捲了捲衣袖,給崔本燙腳:“伸腳。”

崔本這時候就配合的多了,把腳伸進了深木盆裡。等到全放進去了,這才後知後覺——這水是很燙的,立刻抬起腳來。很好,清醒過來七八分了。

趙鶯鶯第一次看他齜牙咧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清醒過來了?清醒過來自己洗腳。”

趙鶯鶯說著起身,然後找出茶葉和滾水,衝了一壺濃濃的茶:“桃兒,弄些酸果子來!”

趙鶯鶯端了苦茶的酸果脯給崔本:“這會兒恐怕廚子都散了,做醒酒湯也麻煩,拿這些個將就罷!”

崔本獨自生活已經有幾年了,平日裡雖然有大嫂偶爾關照。可畢竟住都不住在一起了,照顧的機會少之又少,崔本更多的時候是‘自生自滅’的。譬如談生意醉的厲害的時候,那些夥計最多也就是把他送回家而已,難道還指望有什麼別的嗎?

若是大嫂驚動了,或許還有一碗醒酒湯。若是大嫂也沒有注意到,以崔本酒醉後的安靜,只等著第二日天明後頭痛欲裂就是了。

一口苦茶下去,神智清明瞭幾分,趙鶯鶯拈了一顆酸果脯塞到他嘴裡。這酸是真酸,也不知道今日過喜事,怎麼想起準備這種口味的吃食。這時候倒便宜了崔本,一口酸果脯下去,好像頭腦中打了一個機靈,趕緊喝一口茶壓一壓。

等到趙鶯鶯讓桃兒煮了一碗雞湯小餛飩送過來,崔本舒舒服服吃完,甚至意猶未盡的時候,他這酒也就算是徹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