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請兩個人,現在倒是不用了。老闆自己沾在櫃檯前做生意,等到趙鶯鶯和眉嫂子結賬的時候還要感嘆:“是崔七奶奶和眉奶奶啊,我來給你們準秤,多讓一些!唉,早知道這貴的點心就不進貨的,誰知道現在出不了手,也不知道賣不賣得完。”
趙鶯鶯並沒有削減今年的年貨,往年買的什麼今年依舊買了什麼。各種各樣的點心都有,掌櫃的看到了才有這個說法。
趙鶯鶯和眉嫂子走出了乾果點心店,看著貌似繁華,實則比往年差了很多的市面,忍不住道:“明明就是一個河堤銀,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她能知道是河堤銀的關係,可是委實想不通河堤銀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威力。
“還有前頭的水災。”眉嫂子補充了一句,然後道:“這其中因果關係複雜的很,也只有那些官老爺才知道吧。”
說著又嘆:“別看是這樣,咱們揚州還算是好的了,仗著底子厚,該過年的還是得過年。你底下縣裡看看,經過水災又收河堤銀的州縣,一個個都成什麼樣子了!我家高郵縣的親戚前些日子來揚州辦事,說起來也是一肚子的話!”
第203章
趙鶯鶯和眉嫂子說著話把甘泉街逛完了; 把東西寄在相熟的店家然後就往小秦淮河一帶去。雖說只是準備年貨的話,在甘泉街已經足夠了。可是作為揚州最繁華的小秦淮河,依舊有很多新鮮東西; 眉嫂子最愛去逛,趙鶯鶯不愛出門; 可要是挑選東西; 那又和一般的婦女一樣喜愛了。
來到了小秦淮河這邊; 趙鶯鶯才這裡和甘泉街那邊最大的不同。今年的甘泉街看起來熱鬧,其實遠遠比不上往年,想來是水災和河堤銀的關係。但是小秦淮河這邊就不同了; 熱鬧不輸往昔!
眉嫂子聽了趙鶯鶯的疑惑; 笑著解釋:“這是當然的,說到底年景好不好什麼的是窮人才會說的。家中底子厚; 這點兒事兒又算什麼?就像是你家一樣; 如今還不是改過年就過年,可曾比往年差一些?”
趙鶯鶯搖頭的時候總算明白了過來,甘泉街一帶地處舊城又靠近城南; 魚龍混雜; 住了很多中下等人家。像趙鶯鶯、眉嫂子這樣殷實富裕人家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那一帶在整個揚州來看就顯得十分‘貧苦’了。
更城南一些的地方是徹徹底底的窮; 無論年景好不好都是過不了富裕年的,而有錢人聚集的地方也不會受年景影響,再怎樣也照常過年。只有甘泉街那種地方; 受影響很大,平常時候看著和別的揚州人無異; 今年因為遭災和河堤銀的關係就顯出差異來了。
兩人匯入人潮,各個鋪子不管有用沒用都逛看了一番。至於最後買的東西,那倒是寥寥。畢竟正如兩人都知道的,若是為了辦年貨,甘泉街就已經足夠了。來小秦淮河這邊,與其說是為了買東西,還不如說是為了玩兒。
在寄存東西的相熟店家那裡謝過,兩人往家裡趕,心裡想的是還能趕上一個晚點中飯。快到家的時候趙鶯鶯聽到女子尖利的聲音。
“回去回去,這時候來找我要錢?沒有的。況且你一個小孩子家家要什麼錢?還一開口就是二十兩銀子。”是萬氏的聲音。
聽她又道:“你開始掙錢了嗎?就是沒開始掙錢才能說的輕易,隨便就開口要這個數字。”
“大姐,你小聲兒點兒,我這是借的、借的!替薇姐兒她家借的!”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少年人的清脆。
趙鶯鶯打萬氏家門前過的時候往裡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是粗心還是什麼,總之大門都沒關上。來找萬氏的青年是萬氏的大弟弟,今年正好十八歲。
“薇姐兒!?哎喲,叫的倒是親熱,只是那薇姐兒是你什麼人,由得你這樣做火山孝子?人家是一個沒出閣的姑娘,你是個沒定親的大小夥子。若真是有誠意,叫她和咱們家定下婚事,若是沒有誠意開這個口做什麼?這是吊著你呢吧!”
趙鶯鶯快步走過,不欲讓萬氏看到了惹麻煩。
這薇姐兒也是左近的一個女孩子,今年十六歲,正是說親的好時候。家裡是開面館子的,富裕說不上,可相比一般人,那還是強一些的。想來萬氏的大弟弟就是在時常往來外家和姐姐家的過程中和她認識的。
趙鶯鶯倒也見過那位薇姐兒,生的文靜秀美,在街坊鄰里當中算得十分出挑的人才了。萬氏大弟弟少年慕少艾,有些好感倒也很正常。不過竟會好到替她向萬氏借錢,這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萬氏的話說的很直白,然而卻也沒說錯什麼。如果是有心和萬家做親,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