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差,最後竟趴在桌上大哭。拉莫維奇依舊是開始的模樣,文昊起來,抹著眼淚,快步離開。我很困惑,他到底看到什麼?當我自己坐在她面前,雖然周圍人來人往,我卻只看到我和她,在她的眼裡有另外一個自己,那個被自己忽視的自己,或是說不想承認的自己。她說過,“世上有各種各樣的力量,而我一樣都不喜歡,因為它們都暗示著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控制。”當這種控制發生自己身上的時候,你會發覺比外力來得殘酷,因為身體是我的,心卻不是我。我起身離開,拉莫維奇也許知道它的力量,所以才說要活在當下。
在博物館外的直播影片裡,我看到了拉莫維奇伸出雙手握著一個男人的手流下眼淚。第二天的報道出來我才知道,原來那是她的工作夥伴,也是她的伴侶,他們在分別三十年後第一次見面。難道愛情總要經過分離之苦,才能收穫果實?
再次見到文昊的時候,他的臉色蒼白,精神不振,我們沒有提及那場行為藝術。我們都有自己的秘密,在他還沒有敞開心扉之前,我們不會去碰及。不過看到這樣的文昊我很擔心,文昊說話的時候,有些吞吞吐吐。
“如風,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
“需要你在上面簽字。”
“是什麼的。”
“一份申請,為了孩子。”
“拿來吧。”
我看都沒有看,直接簽上名字,文昊表情有些奇怪。“謝謝你,如風。”我笑了,“又不是什麼大事,不用客氣。今天我要去薩麥爾了,一起?”“不了,我過兩天再過去。”文昊拒絕。
“薩麥爾見!冠軍之戰,我絕不會手軟的,你可要小心。”我朝文昊做出挑戰的姿勢。
“你放馬過來。”提到賽車,文昊臉上露出難得笑容。
和文昊告別後,我登上了飛往薩麥爾的飛機,我和阿瑟也徹底的冷戰。在下榻的酒店的小道上,我竟遇到肖恩,他獨自一人在散步。看到滿臉驚訝的我,語氣很平穩,“我不能出現在這裡?”“以你的身份出現在這裡不妥。”我老實回答。
“不就是人嗎?陪我走走。”
“好。”我默默走在他的旁邊,我很確定,他的周圍沒有保鏢。
“你沒有親人嗎?”我問到,
“曾經有一個,現在沒了。”
“走這條路不後悔?”
“後悔是小孩子的玩意,路總是要走的,不管是黑,是白,重要的是你怎麼看。那你說說,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是白道還是**。”
“這不一樣。”
“都一樣,任何東西都有兩面,連太陽都有陰影,更何況是人。”
我想起了拉莫維奇曾做過的一個表演。她給自己打了一針六個小時的麻醉針,在她的面前放了七十二種道具,針,繩子,鞭子,槍,手銬,刀等。觀眾可以對她做任何事都不會違法。剛開始人們只是輕輕的觸控,漸漸的膽子越來越大,有人拿針扎她,有人用刀在她身上劃開一道道血痕,有人對她施暴,更有甚者拿著上了膛的手槍放入她的口中,旁邊的觀眾驚慌失措,上前阻止,才結束這場令人咋舌的暴行。而在這長達六個小時的麻醉裡,沒有一個人上前給她一個擁抱。表演結束後,拉莫維奇接受採訪時說,“如果將全部決定權公諸於眾,那你離死也不遠了。”原以為是純良的人,卻做出那樣的暴行。因為我們心中都有一頭狼,黑夜籠罩,那頭餓狼就會亮出它的獠牙。如果將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遲早會粉身碎骨。你要知道,任何事都要靠自己。
“你快樂嗎?”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快樂有很多種。好了,到此為止。”
看到他在保鏢的擁簇下離開,我感觸很多,我要走怎樣的路?還是說我要做怎樣的自己才可以活著當下。
薩麥爾有座跨海大橋,橋的一端連著路西法。燈光下的大橋很美,站在薩麥爾遙望那頭,彷彿那是一個夢裡的世界,我們之間的距離何止25公里。
即便到了10月份,薩麥爾的氣溫也有37;38度,這樣的高溫對賽車手來說是個巨大挑戰,我們只有適應。鍛鍊完回來在酒店見到君北,小花,文昊,純熙和小哥,他們都來了,我非常高興。小花跑上前抱著我,“如風,想我沒。”“嗯。”我把小花推開,否則不知他要蹭到什麼時候,他是屬貓的吧。
“我們來給你加油。”純熙說的時候,正拉著小哥的手。看到他們這樣真好,算是苦盡甘來。
“準備好了?”君北依舊溫柔,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