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樣子,還能經得起牢獄之災嗎?能坐輪椅到監獄嗎?”
張秀道:“伯母,您收了怎麼多錢,肯定要判刑,但您有病可以法外就醫,不用蹲監獄。您還是向紀委交代清楚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您不說,紀委也能查清楚的!”
陳麗點頭道:“是啊,可以法外就醫!好,我明天就去交代清楚!交代清楚了,張恆山就可以出來嗎?”
張秀道:“可以出來的,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伯母,您把事情交代清楚後,伯父就可以放出來了!這樣,伯父就可以在家裡照顧您了!一舉兩得啊!”
張強激動道:“媽,秀兒說得非常好!我看就沒必要等紀委來找您了!您說我記,以您的名義給紀委領導寫一封信,把問題交代清楚!這樣,我爸很快就可以出來了!”
此時,張恆山還在紀委詢問室待著,站在窗前望著外面路燈照耀下淅淅瀝瀝的飄雨。
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
妻子陳麗到底有沒有醒過來?
兒子張強出去後都做了什麼?
會不會想不開?
會不會做傻事兒?
兒子一個人能不能照顧好暈厥的妻子?
如果陳麗沒有醒來,這麼多錢如何向黨組織解釋?
我怎麼就這麼糊塗,為什麼不管好自己的妻子?
這些錢到底是哪裡來的?
難道是陳麗揹著自己受賄來的?
誰會送那麼多錢給自己呢?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對不起培養我幾十年的黨組織!
對不起培養我的領導!
對不起信任我的人們!
怎麼辦?怎麼辦?
陳麗,你到底醒來了沒有?
你趕緊醒來向黨組織說明清楚啊!
陳麗啊陳麗,你怎麼敢這樣呢?你怎麼能這樣呢?
你也是黨員,你怎麼就這麼沒有覺悟呢?
張恆山沒想到妻子陳麗已經甦醒過來,正在給黨組織寫信。
張強到醫生辦公室借了一支碳水筆,坐在陳麗的對面記錄。
陳麗若有所思地說:“敬愛的黨組織,縣紀委,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家裡搜查出來的那些錢都是這幾十年,我揹著張恆山收受的賄賂!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
張強問道:“媽,您這些錢都是誰給的?”
陳麗長嘆一聲說:“大多數都是工程承包商給的,少部分是有事兒求你爸的人送的。具體資料,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張強繼續問道:“除了360多萬搜查出的錢,其他地方還有嗎?”
陳麗搖頭道:“沒有了!所有的都在那裡了!我一分錢都不敢用!”
“媽,那北京、上海的房子呢?您怎麼解釋啊?錢都是哪裡來的呀?”
陳麗驚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我從來沒和你說過啊!”
“媽,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您不說,不等於別人就不知道!”張強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母親陳麗說。
陳麗嘆了嘆氣說:“北京、上海的房子是用你外公的錢買的!”
張強搖搖頭說:“媽,我不相信,您還是交代清楚吧!紀委的辦案人員很精明的,您騙不了的!”
陳麗驚恐萬分道:“這些有的也是受賄的!有的是投資分紅,有的是利息。其實都是違規的,我說了,就要判死刑!怎麼辦啊?”
張強長嘆一聲說:“您不說,他們都會查出來的!您還是都說了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我們黨的一貫作風。媽,您還是一併說清楚吧!唉!真的是災難啊!”
陳麗流著眼淚說:“我要是說了,死定了!”
張強搖搖頭說:“就是死也要說!您務必交代清楚!您總共收受禮金多少,必須交代清楚,把所有的錢都交還給國家,這樣可能會輕判!”
陳麗在兒子的說服下,便把自己收受賄賂的具體情況說了出來。
張強的額頭立即冒出汗珠,驚恐萬分地說:“媽,您也太膽大妄為了吧?您害死咱們全家了!”
張秀握著張強的手臂安慰道:“哥,伯母,事已至此,只有向黨組織坦白清楚,求得寬恕了!”
張強緊張兮兮地問道:“媽,這些事兒爸爸知道嗎?買房子的事兒,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陳麗淚流滿面道:“我告訴你爸,這些錢是你在美國的舅舅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