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忙道:“為什麼?”
懷興四處瞧了瞧,道:“虛和師伯是看管封琅閣的,你可知道虛和師伯收過幾個徒弟?”
方榮搖搖頭。懷興伸出一個食指。
方榮道:“一百?”懷興搖搖頭。方榮道:“一千?”懷興輕聲道:“一個!”
方榮驚道:“怎麼會?這麼說我是師父第二個弟子了?”
懷興笑道:“師弟是虛和師伯第一大弟子。”
方榮受寵若驚,道:“為什麼不收徒弟?”
懷興道:“虛和師伯雖是貽風掌門的弟子,但他一入武當便是在封琅閣執事,掌門未曾教過虛和師伯武功。也便是說虛和師伯其實不會武功。”
方榮想到懷興說的跟虛和自己說的一個樣,頓時從輕飄飄的雲端墜入萬丈深淵,心中不知是什麼味兒,道:“我忽然全身痠痛,旅途勞累,甚是難受,我還是不去見眾位師兄了,也不去四處走了,等改日吧。師兄請回。”
懷興道:“我跟你說的話雖不是什麼見不得人之言,但師弟還是不要說出去的好,給虛和師伯聽到了總是不好。”
方榮道:“這個理會得。告辭了。”方榮聽了虛和不會武功,一來心情不佳,二來無臉面見這裡人,說完轉身離去。
第十一回 防盜
方榮進入虛和房內,見虛和已然入定,不敢打擾,也照著虛和樣子禪坐在地上閉上雙眼。
剛閉眼睛,忽聽虛和道:“貧道知你一定會很快回來,果然不錯,是不是問了懷興得知貧道確實不會武功的原因呀?”
方榮暗道:“難道師父偷聽我們說話不成?”道:“弟子不敢隱瞞,弟子上武當一心想學武,將來能行俠仗義,可是師父卻要弟子讀書。其實弟子對那一點也不感興趣,要弟子讀那聖賢書直比武刀弄槍頭疼十倍。”
虛和嘆道:“現在朝廷昏庸無道,考取功名真不如歸隱山林,但學武闖蕩江湖又不如作平民百姓的好。人各有志,你一心想學武那也沒辦法,你要想學正宗武功需先把從前學的旁門左道武功全忘了。”
方榮不解,道:“師父,武功也有正邪之分麼?”
虛和道:“自然有的,正派武功求的是修身養性強身健體,而邪派武功卻是害人害己;正派武功為的是行俠仗義,自然很少有殺人招式,即便有也不會太過殘忍,而邪派武功為的是傷人殺人,恨不得招招殺人,招式也是殘忍之極;從修練來看,正派武功循循遞進,自然有強身健體這功,也很少能走火入魔的,而邪派武功總是急於求成,往往在很短時間內練成絕世武功,不過這樣很傷身體,輕則疾病殘身,重則會筋脈盡斷而亡,而且在修煉過程中很容易走火入魔。”
方榮道:“原來如此,可是我的武功可不是邪派武功呀。師父說的症狀,弟子可一個也沒有。”
虛和道:“無論如何你也得修身養性,既然你不願在觀內走動,那麼從今日開始,你一步也不用離開封琅閣了。”
方榮道:“聽說本門有寶物,難道寶物便在封琅閣麼?途中弟子聽說武當經常遭盜,不知是不是師父這裡?”
虛和不答。方榮道:“弟子從前是作過賊的,防盜賊弟子可有一套,包在弟子身上便是了。”
虛和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好了,時間不早,回房休息吧。”
方榮只得告辭而出。晚上方榮如何睡得著,想起貽風掌門引薦自己入武當,想不到卻是這樣的結果?只得等貽風掌門回來再去訴苦。想起八仙都不理自己,各顧各地離開,只呂梁教了一點點劍法,而虛和卻說要先將旁門左道武功給忘了,也不知這劍法是左是右該不該忘。想起程靈兮與自己的約定,自己若當真永遠如今日這般過一輩子,學不到半分武功,哪還有臉下山,又想起自己已無緣無故成了朝廷欽犯,只怕只得在武當過一輩子了。最後竟然想起寧詩莘,一陣欣喜一陣氣苦。忽然覺得自己一心學武不是為了別的,只怕不過是為了寧詩莘!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迷迷糊糊中自己竟學會了天下無敵的絕世神功,什麼王爺,什麼王大人,什麼貽風掌門,什麼程靈兮,什麼韓鉦呂梁都不是自己對手,結果寧詩莘成了自己妻子。正高興間,雞叫三遍天已大亮,醒來也不知昨夜作了什麼夢,忙去給師父請安。
虛和早已起來,見了方榮道:“用過膳後貧道教你一套練功法門,對你大有益處。”
方榮大喜,暗道:“原來師父昨日是欺我。”方榮與虛和同桌而食,得知師父要教自己一套練功法門,忙狼吞虎嚥般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