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天我就聽過你的聲音,應該算是她們的初相識囉!”趙子傑直認不諱。她杏眼圓睜,上上下下打量趙子傑一陣子,讓趙子傑覺得自己好似待價而沽的仔豬一般。總算,她嘴裡下了結論:“普普啦!真想不到張曼玉會喜歡上你這種弱不禁風的斯文人,我還以為她喜歡阿諾史瓦辛格那種肌肉男哩!”“嘿!那應該是你這種肉彈喜歡的吧!”趙子傑幾乎嘲諷出來。
張曼玉還好,昨天JUDY陪她到婦產科抹了些藥,開了些抗生素,醫院下班後趙子傑過去她房裡,她還笑嘻嘻的直開我玩笑哩。”“就是她要我今天務必調班到外科病房來,好好照顧你這個救命恩人。”沒事最好!趙子傑還耽心她會有受害婦女症候群出現,到時鬱鬱寡歡、尋死尋活都不是好事。可趙子傑還不敢相信張曼玉豁達至此,嘴裡又問:“難道她一滴眼淚都沒掉嗎?”“看來你是喜歡她哭哭啼啼的囉?她只要我囑咐你好好靜養,不必耽心她,她會很好的,一有空閒她就會到醫院來看你的。”她揶揄了趙子傑幾句。只聽得她會來探望趙子傑,趙子傑立時安了一百個心。沒多久麗禔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一骨碌的將採購成果攤在移動式餐檯上,不僅趙子傑開玩笑說出的菜色全買了,就連趙子傑沒唱名的也蹦了出來,趙子傑看到餐檯上的左宗棠雞、醬爆牛肉、宮保雞丁、清蒸鱸魚、清炒芥藍以及苦瓜排骨湯,堆的滿坑滿谷,頓時傻了眼。”好麗禔……這……這……我怎麼吃的完?”趙子傑迭聲叫苦。
麗禔白趙子傑一眼,沒好氣的說:“哼!只關心人家波霸姊姊,也不知道人家跟起司哥都還沒吃!”趙子傑滿帶歉意地望向自始而終杵在窗邊抽菸的起司,他還趙子傑一個莫可奈何的笑容。而玉珍見是掀翻了醋醰子,託辭要到護理站幫忙,溜了開去。”起司,志平到底是什麼樣的底?”麗禔邊喂趙子傑,趙子傑邊詢問起司。”我昨天問過我老頭子,又跟張分局長通了電話,大概摸清楚這個黑龍的八九成了。”頓了頓,問趙子傑:“你知道雄哥是四海幫海德堂的吧?”趙子傑點了點頭。”志平,也就是江湖人稱的黑龍,他同樣也是四海的,卻比雄哥高了一級,他是竹風堂的堂主,竹風堂是四海幫在這裡首開的堂口,收的都是本省掛的幫眾,不像海德堂堂口位在其他地方,堂主和幫眾以外省居多。”“那……那雄哥又怎麼會在這裡?”趙子傑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嘿!他是砍了人,跑路到來的,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就是為什麼他上次不敢動我的原因。”“喔!原來如此。”那天趙子傑還以為是起司他老頭名聲夠罩,原來是趙子傑錯估他老頭了。”黑龍是這個地區這幾年興起的狠角色,他控制了多數蛇頭與毒販,以北的八大行業除了少數還由三光、風飛砂以及十三鷹等舊幫派攬事外,大部分新開的店都歸他管。”“啥?”趙子傑有些咋舌。”算算我們不認得他,算是有眼無珠,這幾年在這個地區風化場所打滾那麼久也全都白饒了。”趙子傑倒不見得一定非要認識這些青面獠牙的瘟神,趙子傑,只想替張曼玉報仇罷了!”怎麼張曼玉說他是什麼勞什子政府的幹部?”趙子傑想到張曼玉曾提起認識志平的經過,遂問了出來。”啥狗屁政府!現在的黑道都流行搞什麼黑道漂白、黑道從政,目的還不都是為了掌控權力,像天道盟的羅福助一家兩口當了立法委員,有那個賊頭真敢辦他?”講到這裡,他忍不住忿忿不平起來。
“這個黑龍還不是想選下屆的市議員,搞了個慈暉基金會做煙幕,賑災、濟貧樣樣沾一點,不知情的人還拿它當回事,你就沒瞧見基金會的成員個個牛鬼蛇神的模樣,什麼基金?趙子傑看是雞精還差不多…作雞的女人流的陰精堆成的,每一個子兒都是賣笑女人的血肉錢和她們這些良民的血汗錢哪!”趙子傑總算了解個梗概,對於這麼一個天天刀頭殄血的黑道巨擘,趙子傑一個朝九晚五的善良老百姓妄圖報仇雪恨,無異是太歲頭上動土,自尋死路。
嘴裡苦笑,趙子傑問起司:“難道……難道我就報不了仇了嗎?”起司沉默起來,麗禔也只靜靜推著飯,病房的冷氣委實開的太強了,讓她們三個人一片心冷。”交給我安排好了,我就不信撂不倒他。”良久,起司毅然的吐出這句話。起司走了,走的時候牢牢的握住趙子傑的手,眼神無比的篤定。麗禔也離開了,她好似再不關心趙子傑前天在PUB發生的荒唐事,湊嘴在趙子傑發燙的臉頰波了一下,再三叮囑趙子傑好好休養,輕快的身子閃出了病房門口。
趙子傑望著點滴瓶裡大半瓶生理食鹽水正自冒著一圈圈的氣泡,由瓶底的米粒般大小,上升到水面擴散成拇指般的尺寸,一個個氣泡接連成弧狀的珍珠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