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所言極是。”宗澤見天子想得如此深遠,心中也覺得萬分感動。”這些宿將老將倘若知道聖上如此心意,必定也是感恩戴德。”“名將暮年,最是令人扼腕!”趙佶苦笑一聲,轉而再也不提這些,而是鄭重其事地告誡道。”興靈要地乃是我朝費盡千辛萬苦方才取得的。不可有一絲一毫的差錯。朕看了你之前的履歷,又比照了你地軍功,知道你是個謹慎的人。開疆要的是膽略。而守成則需要更多的謹慎,這一點,朕很取你。嗯,如今你可是正五品朝奉大夫?”
“是。”宗澤知道天子必定是要加官了,但是,此時此刻無論如何都不是拒絕的時候。倘若沒有足夠高的官階,他更無法彈壓大局,因此只是躬身等候旨意。”進你為太中大夫,加顯謨閣待制,為興靈路觀風使。這樣一來。勉強也算名正言順了!”趙佶頓了一頓,突然又笑道,“倘若你能治好興靈故地,來年朕必定賜你紫袍金帶!”
對於這樣的恩遇,宗澤慌忙再次拜謝,及至辭出來的時候,他早已感到心情激動不能自已。然而,他這一次地任務非同小可,接下來嚴均和侯蒙少不得又接見了他一次。然後便是政事堂諸位宰執,等到歸家的時候,卻早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歇下,便有老僕匆匆來報,言說謎高相公邀他過府←回想今日高俅並未說什麼,知道對方此番必有要事交待,因此連忙睡下,次日一大清早便起身往高府拜訪。
高升一面把宗澤往裡面引,一面笑道:“相爺剛剛用了早飯,說宗大人一定會早來,小人還不信。今日相爺正好不當值,剛剛已經傳下話來要和大人一起用午飯,小人在這裡先知會宗大人一聲。若是要帶口信回去,小人可以代勞。”
聽說高俅要留飯,宗澤更知道今次不是三兩句就能說完的←去西北赴任並未帶著老妻,夫妻之間也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因此只是略一點頭道:“那便請到寒家和拙鏡一聲,免得他們好等。”
高升連忙答應,將宗澤送進書房,便趕緊差人去宗府報信,這邊又令廚下準備午飯。
書房中,宗澤本欲行禮拜見,卻被高俅擺手止住。等到分賓主坐定之後,高俅便開門見山地說:“折遵正是宿將,在軍中威望極高,汝霖你這一次去西北,最好有個心理準備′說不用擔心什麼軍中譁變,但是,對於那些將領,卻得用好兩手打算。姚古將軍雖然也要去上任,卻不能和你同行,免得有什麼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折遵正名將暮年,難保會因為你這一次到訪生出別的意思。”
這都是應有之義,因此宗澤連忙欠身答應。然而,他還來不及問得更清楚,高俅卻又說出了另一番話。
“西北用兵連年,要不是市舶司和茶稅收入年年增加,只怕也難能支撐下來。而現在河西既然打下來了,那麼,還有一件事便需開始計議,那就是牧馬。之前我朝馬監一向設在河北和京畿等地,浪費良田不說,收效更是不妙。你若是經略興靈,就需得把這一片地方治好。只要仍然能夠在河西牧馬,那麼,他日北上燕雲就不是一件空話!”
宗澤已經不是第一次從高俅口中聽說要北上燕雲了,但是,此時此刻話語聲入耳,他依舊感到異常激動。畢竟,對於他這個幾乎踏遍大宋河山的人來說,倘若有朝一日能夠重返燕雲,足可以說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相公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河昔是牧馬,我決不會讓那些党項人有可趁之機。”
“堵不如疏,如今興靈路剛剛落入我大宋之手,李乾順敗走西北,但是,並非意味著西北便再無戰事。劉仲武應羌人要求揮師西北直擊西涼四周,固然能為我朝重新打通西域之地,但是,同時也意味著分兵,要知道,西寧州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一萬人!這些人馬固然能夠應付一時侵擾,但是,難保那些羌人和党項殘餘不會匯合起來圖謀不軌※以,興靈無疑是重中之重,你能夠站穩腳跟,無論熙河蘭淫路或者是陝西其他各路,都能夠因此而騰出手來,而朝廷也能夠專心致志經略河北。”
“下官省得!”宗澤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道,“朝廷如今只能說是平了西北,卻遠不能說是定了西北。只有西北得以穩固,我朝才有北上的資本!”
見宗澤通曉大局,高俅心中更放下了心。畢竟,宗澤今年已經五十歲了,他就怕這位老臣接下西北重任,因無法參與河北的一系列行動而有所怨言。西北地功勞已經都賞下去了,以後縱使有功,也不可能像開邊那樣賞下一把勳爵官職。而且所謂地安撫,實在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沒有十幾年的心血撲下去,絕對不會有什麼大的成效。那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