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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誰有空和你計較這些!”眼尖的高俅突然看到對面晃過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背影,連忙拉住那老鴇問道,“我問你,那個藍衣公子是誰?”

“藍衣公子?”老鴇滿面疑惑地望去,誰知立刻啐了一口,“什麼公子,那是我那些姑娘們倒貼的小白臉!靠著一張俊臉在這裡招搖撞騙快一個月了,偏偏有人就喜歡這種調調!哼,要不是她們自己拿出來的體己錢,我才不會放任了她”

高俅見這老鴇一說便住不了嘴,頓時眉頭緊皺連連擺手示意她住口,心裡卻著實疑惑。觀那人背影,竟和自己見過的顧南有幾分相似,可這種滿城風聲鶴唳的當口,顧南縱使真是遼國貴胄,也應該不會隨意亂跑,更何況是這種人多嘴雜的青樓。再說那老鴇已經講明瞭其人是小白臉,他也就懶得為此多費腦筋,一閃身進了包廂。

“伯章,這正主兒還沒到,你和那老貨多羅嗦幹什麼,沒來由掃了興頭?”曾布顯然興致高昂,指著身邊的空位示意高俅坐下,這才對其他人道,“你們大概也聽過伯章的名字,他是曾經的蘇門高足,如今遂寧郡王的師友,連太后和聖上也分外看重的。”

這些人大多是服緋官員,在朝中也算是有一席之地,換作往常,恐怕他們根本不屑理會高俅這種末品小官,但是此時有了曾布的介紹,他們卻一個個端了笑臉,言不由衷地讚口不絕,好似高俅真是那等朝廷棟樑之材一般。

身處這種場合,高俅只得打疊起十萬分精神應對,畢竟是七月大熱天,他不一會兒便熱出了一身燥汗。好在包廂四周角落中都擺放著冰盆,那老鴇又叫了幾個綺年玉貌的侍女來打扇,後窗還不時傳來一點涼風,這才勉強解了暑意。正在高俅滿心不耐煩的當口,外間突然傳來了一陣有如高山流水般的琴聲。

那琴聲既不似澄心琵琶的聲聲入骨,也不如雲蘭歌聲的甜美醉人,更沒有什麼餘音繞樑的神韻,聽在耳中反而很有幾分清冷徹骨的感覺。高俅恍惚中好不容易才分出幾分精神,但見包廂中眾人眼睛微閉擊節不止,無不如痴如醉,不由暗歎京中處處有高人。

第二十二章 金蟬脫殼

一曲終了,入雲閣內頓時傳來了陣陣掌聲,不乏有豪門公子在那裡鼓譟叫好的。曾布雖不是初來,但如此琴藝還是第一次聽見,略一思忖便喚來了老鴇。

“我且問你,適才撫琴的人是誰?”

那老鴇耳聽大人物問話,神態頓時極為謙恭,陪著笑臉答話道:“回稟大人,那是含章,如今汴京之內僅次於澄心雲蘭的花魁行首。”說到這裡,她情不自禁地瞥了高俅一眼,見其並未露出不快的神色,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又添油加醋地賣弄道,“這含章三個月前才到了我這入雲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是很少陪客,大人是不是包涵一下”

這番欲拒還迎的言語把高俅也說得心中一動,就不用說曾布等官員了。只見鬚髮斑白的曾布狠狠灌下了一杯酒,似笑非笑地瞥了那老鴇一眼:“你這裡的規矩無非就是解什麼難題,罷了,我這裡雖然都不是年輕人,但他們無不是過五關斬六將的科場才子,你把題目拿上來,我們也看看解得解不得!”

高俅見那老鴇飛一般地奔了下去,心中不由暗自稱讚←在天香樓做的事情是讓雲蘭擺足架子,除了每月一次獻藝之外,任是誰的面子也得拿出真金白銀或是文章詩詞,十足十的待價而沽。而這含章卻是在撩起人的心緒過後給你無限機會,至於能否一親芳澤就難說了。正思量間,那老鴇氣喘吁吁地捧著一紙信箋匆匆進門,口裡還嚷嚷著:“含章聽說是各位大人蒞臨,特地改了一個應景兒的題目,她待會彈奏一曲,若各位能聽出其中的真實意境,她便立刻上來陪客,如何?”

曾布等人自然是連連叫好,高俅卻在冷笑連連。要知道這大宋計程車大夫最講究風雅,這琴棋書畫之道即便不能精通,但一首曲子的意境又豈能不知,看來那含章分明是有心給機會罷了。就在琴聲響起的一剎那,閣內某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然後所有人便聽到了底下琴絃斷裂的脆響,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此時誰也不知道。

高俅早在聽到慘叫時便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就在二樓轉角處,他看見一個粉衣女郎斜倚在欄杆旁,面色慘白地捂著嘴,兩眼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那個包廂。見此情景,他立刻想起那是剛才那個藍衣青年進入的房間,頓時腦際大震,來不及細想便奔了上去。在他身後,曾布等人也紛紛鑽出了包廂,一時間,樓上樓下的無數目光都彙集到了二樓。

掀開那重簾子,一幅血腥的場景便呈現在了高俅面前。只見一個藍衣青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