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固然奮勇殺敵,回來之後卻忍不住長吁短嘆。一代豪傑落得一個在病榻上掙扎的下場,試問誰能忍耐得住?
“可惡!”
那麼多人中,完顏婁室是最最不甘心的′然未曾被任命為猛安,但是,他卻深得阿骨打器重,麾下也有四五千人馬,每次交戰也頗有戰功。然而,若是阿骨打就這麼一病不起,女真的宏圖還能夠實現嗎?即便他再有智謀,但是,面對這種由上天決定的事,他又能發揮多少作用?
“難道是上天不佑我女真!”
他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後深深嘆了一口氣,才想轉身離開,卻聽到背後傳來了一個雄渾的聲音。
“斡裡衍!”
聽到這個聲音,完顏婁室倏地轉過身子,見是宗瀨,只得擠出了一絲笑意:“你怎麼來了?”
宗瀨如今雖然左手不如以往方便,但在一番苦練之下,右手的刀法也愈加出神入化,戰場上死在那柄大刀下的遼兵不知凡幾。此時,他深深地看了完顏婁室一眼,突然問道:“國相讓我問你。對於都勃極烈臥床養病的訊息,軍中如今可有什麼傳言?”
“傳言當然有,雖然未曾傳到遼軍耳中,但是,照這樣的勢頭下去,恐怕是很不妙的。”完顏婁室知道宗瀨不會做出那等假傳命令的事,因此一五一十地說道,“對於都勃極烈多日未曾出現。士卒已經有一些軍心不穩。國相對此可有什麼辦法麼?”
直到如今,女真雖然建國,但是,政治框架的雛形仍舊沒有完全立起來,再加上阿骨打未曾稱帝,更是說不上什麼文武百官。即使是以智謀出眾而赫赫有名地完顏婁室、迪古乃和習不失,更多的也是在戰場上殊死拼殺,所以,阿骨打的突然病倒,對於女真而言自然是影響巨大。
宗瀨默然不語。沉默了良久方才迸出了一句話:“國相的意思是。徵求都勃極烈的意見,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暫代都勃極烈的人必須推舉出來。而按照如今的情勢來看。吳乞買是最好的人選。”
完顏婁室比阿骨打要晚一輩,因此吳乞買雖然只是比他年長几歲,因此他也需得稱呼其一聲四叔。如果在女真那一群貴胄中挑選,吳乞買確實是一個不錯地人選,但是,無論是智謀還是武力,吳乞買和阿骨打相差何止一星半點。但是,在眼前的局勢下,沒有一個臨時帶頭的人,只怕結果會更糟。
他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根本沒有參與決定的資格。但仍舊不死心地問道:“那麼,其他人的意見如何?”
“大體上都同意了。”宗瀕擠出一句話,然後便不想再多說了。”國相那裡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三日之後,在阿骨打的病榻之前,女真的所有尊官都集中在了一起,就暫代都勃極烈職權的人選進行了一番商議。儘管阿骨打心中有些不甘心,但卻知道在如今的情勢下,群龍無首造成的局面會使得遼軍趁虛而入。因此點頭認可了由吳乞買暫代,然而,他卻用僅有地一絲氣力告誡眾人需得用兵謹慎,尤其是得注意宋國動向。
尚在與遼軍激戰地眾將哪裡有工夫注意宋國在幹什麼,出了阿骨打的房間之後,倒是迪古乃突然想起一件事,想要進去稟告,最後還是止住了腳步,只是對周圍眾人道:“我剛剛從俘獲的遼軍那裡得到了訊息,說是遼國將一位大長公主嫁給了大宋天子。”
“遼國和宋國?”撒改地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但隨即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宋國和我們相隔很遠,再說他們和遼國相持這麼多年,不見得會為了區區一個公主而幫助進攻我國。”
而吳乞買更是對這個訊息不屑一顧:“宋國?我到宋國這一次,算是見識了他們的實力。南朝雖然很繁華,但是,軍士實力卻太糟糕了。我女真勇士面對遼軍的時候,一個可以打三個,但是,如果面對那些宋人,一個起碼可以打十個。那些人如果叫軍士的話,天下就沒有真正的軍士了!哪怕他們打過來也不怕,這幾十萬的遼軍尚且沒有把我女真困死,更何況那些不中用的宋人?”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其他人也就不說話了。畢竟,阿骨打和婁室只去過杭州,而吳乞買和宗瀨卻在大宋東京城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對於大宋應該有不少了解。再加上有關宋**事疲軟的傳聞,大多數人都沒有把這段訊息放在心中,就連迪古乃也是想了一陣便不去考慮了。
與此同時,羌族幾個首領拼湊出來五萬大軍,正氣勢洶洶地朝西涼四州撲去。如果換作平時,他們這點兵力哪裡敢去捋西夏的虎鬚,但是,在西夏大部分兵馬都被單和宋軍作戰的當口,他們地兵力就成了一支意料之外的人馬。涼州肅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