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傢伙究竟是誰!”
曲風不敢有違,慌忙拿下了那人的罩頭黑布。一看到那人頭臉,他便立時認出了這個人。要知道,只要是宮中貴人首肯,道錄院的不少道士都能夠隨意出入宮禁,而此人正是除了左街道錄徐知常外,最得諸嬪妃信任的道士左明虛。宮中所用符水,一多半是徐知懲進來的,還有一小半便著落在這個左明虛身上。
趙佶當然也認出了這個曾經頗得寵信的道士,只是此時此刻,他卻覺得此人面目異常可憎←用刀子一般的目光在其人臉上打了個轉,這才森然問道:“是你給小皇子用的所謂神藥?”
情知事敗,左明虛哪裡還不明白生死只在君王一念之間,面如土色自不必說←不是那等精研道法的同僚,之所以頻頻出入大內禁中,也是希望能夠藉此而求得富貴知這僅有的一次疏忽,卻很有可能讓他所有的計劃劃成泡影。
“回稟聖上,貧道只是按照往常的法子用藥,按照常理,小皇子只是會微微發燒,決不會有什麼大礙。”抱著一絲僥倖,他老老實實地將當日的過程重複了一遍,然後便叫起了撞天屈,“聖上明鑑,臣在京中為不少官員子弟都行過此術,從來沒有一例失敗的。”
“從未失敗,那為何小皇子至今仍然高燒不退,而且醫官還一口斷定乃是天花?”趙佶冷笑一聲,話語異常刻薄,“你既然領著道錄院的差事,不好好按照本分修撰道書,反而到宮中招搖撞騙,如今事敗還要狡辯,難道你就以為朕無法治你的罪麼?”
“貧道確實冤枉!”眼見無法脫罪,左明虛索性將心一橫道,“聖上,鄭貴妃當日召貧道為小皇子解難的時候,貧道也曾經有過顧慮,畢竟,小皇子還未滿週歲,若是有所差池,貧道擔不起那個責任。但是,鄭貴妃似乎為人攛掇,一心要這麼做,貧道一時迷了心竅,所以”
“好,很好!”趙佶死死地盯著左明虛看了許久,臉色陰沉得可怕,“來人,把他帶下去。若是小皇子的病痾得解也就罷了,若是不能解,那朕便不得不以謀害皇子罪論處!”
一旁的曲風已經是聽得心驚肉跳,見狀連忙一揮手示意幾個內侍把人拖出去,自己抬眼覷了一下趙佶的臉色,也悄悄跟著退了出去知還未到門口,便聽得背後傳來一句話。
“朕問你,你到伯章府上的時候,他可曾對你說過什麼?”
曲風一驚,連忙跪地答道:“啟稟聖上,小人一到高府門口,他們就已經將人關在了門房旁邊的屋子裡。後來小人把人帶了出來,沒有人和小人說一句話。”
“朕明白了。”
趙佶微微點了點頭,這才擺了擺手。眼看著殿門在自己面前輕輕關上,他卻突然輕輕嘆息了一聲。驟然得到訊息就能做出如此迅速的反應,這天底下,大概找不到比高俅更貼心的臣子了′說旁觀者清,但是,又有誰會如此設身處地為他這個天子著想?只是君王和臣子的距離看似近若咫尺,其實卻是好比天涯之隔,當初親若師友的那種時候,已經是永遠不可能再有了。難道身為君王,就真的是孤家寡人麼?
“伯章,倘若處在朕的立場上,你又會如何決斷?此事究竟是鄭貴妃自己不慎,還是受人挑唆?朕究竟該不該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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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俏高嘉直闖李府
高嘉歡快地衝進英娘房間的時候,卻發覺高俅也坐在這裡,不由露出了幾分詫異′然不過五歲,但是,她還是敏銳地察覺到房間中的氣氛似乎很有些古怪,而往日老是在房間中的看到的兩位姨娘全都不在,更是讓她在小小的臉上皺起了眉頭。
不過,孩子終究還是孩子,她只是猶豫了一小會便撲進了英孃的懷中,撒嬌似的叫道:“爹,娘!你們這幾天為什麼都不來看我?”
儘管心情異常沉重,但是,英娘還是將女兒抱在懷中親暱了一陣,然後才歉然笑道:“嘉兒,乖,爹和娘這幾天都很忙,所以沒空去管你的事。你要是覺得孤單,就去找蘅兒姐姐或兩個弟弟玩”
高嘉聞言頓時大失所望,好一陣子之後,她方才迸出了一句話:
“我知道了。”話音剛落,她便一陣風似的衝出了房間,隨後,外頭便隱隱約約地傳來了一陣啜泣聲。
儘管高俅也覺得一陣過意不去,但是,想到高嘉還小,應該只是一時意氣,也就把事情丟在了腦後。淑寧殿被封閉已經足足六天了,伊容進淑寧殿也已經六天了,雖說仍有訊息傳來說一切安好,但是,這仍然不能平息他的胡思亂想。畢竟,據報七皇子的病情只是略有起色,而這個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