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你說,朝中年輕才俊也不在少數,我唯一看不透的,也只有他了!”韓忠彥苦笑著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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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曾布回朝
五月丙寅,欽聖憲肅皇后(向太后)及欽慈皇后(趙佶生生母,早已亡故)葬入永裕陵,山陵使曾布終於完成了使命回朝。然而,他才剛剛在政事堂處置公務沒幾天,右司諫陳佑便上書彈劾,言曾布自山陵歸而不乞出外,實屬貪戀權位,言辭異常激烈。由於第一道奏疏沒有任何回應,陳佑竟一而再再而三地連上了三四道奏疏,結果全都被留中不發。
在趙佶刻意冷處理此事的情況下,陳佑竟將奏疏傳遍三省,一時之間,朝野大譁。迫於這種強大的壓力,曾布便避居家中不赴朝會,頗有些冷眼看風色的意味。
福寧殿中,趙佶冷冷看著下頭那幾個低著頭的臣子,心中萬分惱火。不管韓忠彥和李清臣擺出怎樣置身事外的態度,他都明白,事情和這兩人有脫不開的干係。自己登基未久百廢待興,朝堂上大臣的侵詐卻愈加嚴重,怎能不令他大光其火?
“陳佑未得朕旨意便敢私自將奏疏傳遍三省,這個言官也當得太膽大妄為了!”他抖手將那幾份奏摺撒落在地,冷哼一聲道,“身為臺諫竟連一點規矩都不知道,長此以往,豈不是個個都敢妄論大事?傳朕旨意,免去陳佑右司諫之職,通判滁州!”
韓忠彥和李清臣悄悄對視一眼,心中無不憂心忡忡。趙佶不僅沒有因為言官的屢屢彈劾而罷斥曾布,反而歸罪於臺諫,這實在不是好兆頭,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這個時候不加以規勸,他們也將隨之名聲掃地。韓忠彥正欲開口提陳佑求情時,一旁的範純禮卻突然站了出來。
“聖上,言官上書言事乃是他們的本分,怎可輕言論罪?先前聖上下詔求直言時,曾經承諾過不以言論罪。如今若治罪陳佑,豈不是譭棄承諾?再者,陳佑之所以上書彈劾曾子宣,乃是出於一片公心,更是為了聖上和朝廷著想,還請聖上明察!”
見是範純禮出頭,趙佶頓時猶豫了,但是。那股身為皇帝的驕傲卻在一瞬間佔了上風。“此事朕意已決,爾等無需多言。今日之事便議到這裡,謎朝會上,朕自會當眾宣佈此事,以為群臣之戒!”
話說到這個份上,範純禮只得默然而退,韓忠彥和李清臣兩個始作俑者自然更不敢力爭,先後躬身告退。出了福寧殿,韓忠彥便叫住了範純禮,鄭重其事地道:“今天範公挺身而出為陳佑說話。實在是難得。不過聖上如今仍在盛怒之下。還是再等幾天徐徐進言的好。唉!”
範純禮為人剛直,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就不明白朝中局勢。須知一旦曾布去職,最有可能繼任宰相的除了李清臣便沒有旁人←和韓李二人向來沒什麼私交。剛才之所以據理力爭,為的也不過是一點公心。此時,他只是微微點頭道:“聖上下詔求直言的旨意仍然在,因此怪罪言官自然不妥,我既然身為聖上臣子,這個時候若不規勸,又怎麼對得起這身官袍?”言罷略一拱手,竟徑直去了,只留下韓李二人面面相覷。
沒有在福寧殿議事之列的高俅自然是在曾布府中,此時←正站在曾布身邊,看著其酣暢淋漓地潑墨揮毫。等到一幅字成,他方才笑道:“曾老的字是越來越內斂了。”
“那是當然,若是始終鋒芒畢露,怎能長久?”曾布心懷大暢,忍不住打趣道,“說起來還是你高伯章的字鐵劃銀鉤,力透紙背,確實是年輕人啊!”
“那也比不上曾老這棵常青樹。”高俅苦笑著回了一句。這才直入正題道,“陳佑的彈劾不過是小事,如今的時節,聖上絕對不會讓曾老你去職的。話說回來,聖上勃然大怒之下必定發作言官,若是曾老有心,不妨上書求求情。”
“求情?”曾布隨手擱下了筆,冷哼一聲道,“我還沒有那麼好的涵養!當初調回這麼一批言官,若不是我的首肯,就是韓忠彥也別想輕易做到←們倒好,不知道飲水思源也就罷了,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作對,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次是聖上找了一個人作法,我為什麼要摻合?我如今是避居家中等候處分的人,哪裡還有資格進言?”
見曾布犯了執拗,高俅只得心中暗歎,卻也懶得再勸了←很清楚,儘管曾布表面裝得恬淡,但終究是記在了心裡,明裡不算帳不代表著暗裡不使絆子,像上書救對頭這種事更是不屑於做不肯去做,這就是曾布地脾氣。當下他便詞鋒一轉,提到待時局穩定一些之後,自己想要外放的事情。
“是不是太倉促了一些?”曾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