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不由望向一旁的阿骨打,“你認為是遼人的奸細還是真的?”
“是真是假讓斡裡衍去看看就行了。”阿骨打對此並不在意,“反正這一仗我們勝局已定,到時把蕭海里的腦袋往遼主那裡一送就再行了。斡裡衍,你先去看看,如果真的是你的舅舅,就帶過來吧!”
完顏婁室點了點頭,這才帶著兩個七水部的族人匆匆趕去。等到他看清楚那裡的三個人之後,立刻大喜過望←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個站在旁邊膚色黝黑的漢子不是別人,正是他母親最小的弟弟,自己幼時最喜歡的阿達舅舅。
“阿達舅舅!”
他連忙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對方的臂膀,激動不已地叫道:“這麼多年不見,你跑到哪裡去了!”
阿達揮拳狠狠地在外甥的肩膀上砸了兩下,這才大笑了起來:“不管我到了哪裡,始終都不會忘了女真的海東青!好,你終於長大了,已經是七水部的族長,女真的勇士,這一場仗我都看見了,你非常英勇。果然沒有讓七水部丟臉!”
久別重逢的喜悅讓完顏婁室幾乎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但是,他很快察覺到。阿達身邊地兩人並非本族人,心頭不由大起疑惑:“阿達舅舅,他們是誰?”
阿達這才轉頭看著高明和楊慕峰,狡黠地笑道:“如果不是他們僱我當嚮導,我還會在黃龍府繼續待著,絕不會這麼快回來。至於他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是漢人,至於他們此行的目的。你就自己問他們吧!”
一句話頓時讓四周守衛地女真士兵大為警惕,竟有人把腰刀拔了出來。見此情景,高明拍了拍楊慕峰的肩膀,不動聲色地踏前一步。用無比流利的女真話說道:“我和我的侄子只是到黑山白水找一條路的商人,卻沒有想到隨便僱來的嚮導居然是這樣了不起的人物。我們和蕭海里或遼人都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對女真地人參貂皮等物很感興趣。”就是剛才這一眨眼的功夫,高明已經認出對方就是昨晚夜探蕭海里大營地人和剛剛的先頭將領,因此刻意擺出了一幅泰然自若的表情。
聽到對方一口流利的女真話。阿達瞬間臉色大變。這一路上,無論他和旁人交談什麼,都不曾看見高明和楊慕峰有任何反應,也從不見對方與人交談,久而久之就想當然地以為對方不通女真語言,誰知竟上了這樣地大當。此時,他不由狠狠瞪了高明一眼,這才轉頭對完顏婁室說道:“斡裡衍。你最好將這兩個人帶給大長,我敢肯定,他們的目的絕不會這樣簡單。”
完顏婁室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對面的兩個漢人,見那個少年不過十七八歲,心中頓時有了主意。“他們是不是遼人奸細還不能肯定,怎麼能夠輕易讓大長見他們?來人,把他們全都關起來,嚴加拷問後再說!”
“放屁,誰說我們是遼人的奸細!”見一群兵士如狼似虎地撲了過來,而高麼依舊巋然不動,楊慕峰頓時急了,脫口而出罵了一句便一咬牙迎了上去,竟是準備一個人應付十餘個彪形大漢。於是乎,這場面看上去便頗有幾分滑稽,兩邊三個看熱鬧地,中間則是一個對多個打得不亦樂乎,而另外聞聲而來計程車兵則被完顏婁室止住,都在旁邊看熱鬧。
楊慕峰雖然年少,但畢竟受過楊傑多年的教導,再加上一怒之下迸發出來的強大氣勢,竟使得他在七八人圍攻下保持不敗。當然,其中也有那些女真戰士沒有動用兵器的緣故,若是真的動了殺心,他也難以維持長久。儘管如此,他畢竟氣脈不夠悠長,混戰了一會之後不免氣喘吁吁,眼看便要失手被擒。
“住手!”
就在完顏婁室下令的當口,高明也同時動了,只見他猶如一陣風似的掠入戰陣,轉眼便退了出來,手上正抓著楊慕峰。
完顏婁室眼中精芒一閃,見場中士兵仍然面帶不服,他便毫不猶豫地厲聲喝道:“你們都是女真勇士,這麼多人圍攻一個少年這麼久都沒有把人擒下,難道還要再丟臉嗎?”他這句話一出,那些剛剛還氣勢洶洶地士兵頓時盛氣全消,一個個慚愧地低下了頭,目光中終於流露出了幾許敬佩,畢竟,他們剛剛確實用了全力。
“你們不可能是普通的商人,而且,歷來遼國便有明令,女真出產的所有東西只能賣給他們,我相信只要是在遼國生活的人,不會不明白這個禁令。”完顏婁室盯著面前的一老一少,緊繃的臉卻漸漸舒展了開來。“我沒有權力處置你們,但是,大長將會給你們一個公正的處置。”
阿達一路上就看到過兩人斬殺遼人殘兵的境況,因此此時並不動容。眼下他只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究竟是自己戲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