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方聽到童貫發話,這才無可奈何地坐了下來′知對方是閹宦,可幾次交道打下來,他一點都不希望跟這個看上去粗豪英武的宦官起衝突。
連建平一直沒有插話,此刻見兒子喜上眉梢地走了進來,這才笑著問道:“烽兒。賬目都整理好了?”
“已經大略計算好了。”連烽先和童貫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坐在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端起茶杯痛喝了一氣。直到覺得整個人舒服了許多,他便開始算起了賬。“前兩次我們都是試探,沒敢往裡頭大筆投入。但這一次經過那一位收集貨物,我們一共準備了近六十萬貫的東西出海,除了往南洋回來地船帶回一些特產地香料之外,往高麗的船帶回了不少人參之外,其他的船都是滿載了銀子回來。初步計算之後,所有東西大約價值銅錢近六百萬貫左右。”
六百萬貫!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就連童貫也不由放下了手中玉璧,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們確實付出了異常巨大的成本。也確實在期待高額的利潤,可是,等那個數字真的計算出來,他們卻不敢相信了。要知道。這差不多相當於整個大宋歲收的十分之——!
“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儘管親自監船隨行,但童貫對這個數字還是有些發懵,但更多的卻是狂喜。有了這麼一條功勞,他哪裡還用得著擔心將來?至少,憑藉和連家的關係當一個富家翁是肯定沒問題的。
“一是因為我們在高麗打通了關節,所有人參都是拿貨物換來的,價格比尋常商人得到地價格低了一半都不止。”連烽連忙開口解釋,但他心知肚明,高麗向來崇拜漢學,雖然名義上算遼國的屬國。卻一直都想和中原建立更緊密的關係。“二是因為我們投入大,貨物品種多,其實要不是因為我們帶去了太多高麗和日本沒有的奢侈品,一時之間打壓了一下市場價格,恐怕利潤還要更加豐厚。這第三嘛,就是因為我們幫助高麗打退了女真海盜!”
自從女真諸部逐漸強盛之後,高麗和日本便成了他們的橫行之地,高麗王雖然曾經屢屢向遼國求援,但遼國上下正忙著清算耶律乙辛餘黨以及瓜分朝中上下的權力,根本沒有人來顧及高麗這麼一個屬國,因此,但凡看到乘坐木船的女真蠻子,高麗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逃。
一個月前,連家的十二條船正在裝船時,海上突然駛來了眾多的木船。而在看到上頭的人之後,本來工作積極的高麗僱工全都四散奔逃,連烽這才知道是女真海盜。而此時,船上已經裝滿了人參和銀子,一旦有失,回去誰也無法交代,因此童貫幾乎是在頃刻之間就下令全員抵抗。
可是,只有在真正的戰陣面前才能夠看出強弱。儘管出海前挑選的都是捧日天武諸軍中最精壯,武藝最嫻熟地軍士,可是,在女真海盜悍不畏死的攻勢面前,銅牆鐵壁的防守還是險些告破,就連童貫自己也不擴音刀上前殺敵。這一役中,前兩次出海中一個未損的軍士一共陣亡四十九人,重傷輕傷更是不計其數,而戰後他們清點女真人的屍體,卻只找到了不到二十具,當然,也有可能女真人把屍體和傷員都帶回去了。可是,這個結果仍然讓他們心頭沉甸甸的。
“若不是這一役大長了我大宋威風,恐怕高麗王也不會額外贈送了那麼多謝禮。據說,那一次來犯的女真海盜近千人,除了我們那個港口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都慘不忍睹。”想到那女真人過後燒殺搶掠的慘狀,連烽不由心頭大悸。
“大宋的軍力確實不如從前了。”童貫有感而發地長嘆了一聲,“也只有長年和西夏契丹作戰的西北和北方軍士還能夠看得出真實戰力,像這些在京城附近駐紮的禁軍看上去神勇英武,其實卻只是個空架子!”
“童大人過憂了,那大概是他們沒有經歷過戰陣的緣故。”連烽勉強賠笑道,心中卻深以為然。要知道,禁軍挑選上等兵員的第一要求就是身量,然後才是武藝,至於軍功之類反倒在其次,所以號稱最精銳的禁軍享受著最豐厚的餉銀,真實戰鬥力未必及得上那些長年和党項人羌人作戰的一線軍隊。
“我也不過說說!”童貫這才發現自己的口誤,內心卻很是懊惱了一陣。這些人又不是朝中官員,自己有牢騷儘可尋那些管事的人發,對他們說幹什麼。可是,從這一次廝殺上,他卻隱隱發現自己有一種對戰鬥的敏感,否則怎麼會在關鍵時刻補上了那個唯一的缺口?想到當年在西北戰場上建立功勳的師傅李憲,他的心頓時活絡了起來。
他輕咳一聲,很快把四周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確實收穫巨大,損失一點人也是沒法子的。前兩次我們都只是送去了賬本,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