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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苦笑:“我不是同性戀。只是比較挑剔一點。況且現在也再沒有父母來敲我的頭。”

她凝目看了我一會兒,認真道:“這麼多年一個人,不寂寞嗎,靖平?”

我頓了一下,直視她,坦然道:“習慣了。再說也太忙,沒時間去感覺寂寞。”然後我轉開話題:“你沒和我提過雲深長得像疏影。”

“我提過呀。她剛生下來,你抱她那會兒,我不是說她像疏影小時候嗎?不過現在是越長越像了。我只希望她比疏影幸福。”

“別擔心,她會的。不過雲深好像是太安靜了些。”

她無奈地苦笑:“這是我最憂心的一件事情。我想讓她和普通孩子一樣自由活潑地成長,而不是在宮廷裡被教成優雅的牽線木偶。但我和Philippe工作的地方,大多是荒山野嶺,孩子沒法待。而且我們滿世界顛簸,一年也和她見不了幾次。只能讓她在宮裡和她祖父母在一起。他們很寵愛她,雲深也是個很乖的孩子。但她祖母對我有成見,認為我搶了她最優秀的兒子,搶了比利時最受人愛戴的儲君。雲深跟著她祖母的時間長了,就和我有些疏遠。”

“這我看出來了。”我點點頭:“可孩子畢竟還小,跟你又是血脈相連,只要多花時間跟她相處,她和你終究是會親近。”

她嘆了一聲:“我也試圖去改善,但工作太忙,常常是隻能和雲深相處幾天,又要匆匆趕到下一個專案基地。”

我沉默片刻,對她坦然道:“工作固然重要,可錯過了一個專案,下次還有機會。但你和Philippe卻只有一個雲深。”

我明白成碧和Philippe對自己事業的熱愛。這對他們來說不僅是一份工作,更是夢想和自由,是他們承受了旁人無法想象的壓力,付出沉重代價換來的。我敬重他們對事業的執著,但他們作為父母對雲深這種忽視,仍讓我覺得不妥。

成碧抬頭看著我,眼中已是淚影婆娑,嘴唇抖了半天才開得口說:“靖平,實話告訴你。真正的原因是當Philippe和我結婚時,王室開出了一個的條件 – Philippe的父母將擁有我們孩子的監護權,從而按照傳統的王室教育來撫養她。也就是說,無論我們放棄事業與否,我們都已經永遠失去了對自己女兒的監護權。我不喜歡那虛偽刻板的宮殿,但我嘗試過在那裡住下來,只為了能和女兒接近。但Ann…Sophie皇后卻擔心我這個平民出身的母親與雲深過多的相處,會把她的孫女變成個缺乏教養和儀態的野丫頭。因此每次我和雲深同處一室時,周圍都有幾個女官跟著,防著我跟她講了不恰當的話,教了她不合宜的舉止。我跟自己女兒說話,開口前都得斟酌思量,這樣的相處怎麼讓她跟我親近?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沒給她足夠的關懷和愛。我沒有一天不在自責,但卻無法可想。”話音落時,眼淚已流了下來。

我心中一嘆,拍著她的肩安慰:“別這麼說自己。世上沒有母親是不愛孩子的。你忘記從前我母親對我有多嚴了麼?以至於我小時候跑去問瑋姨自己到底是不是我母親親生的。可後來懂事了就明白她那樣做都是出於一個母親對孩子最深的愛。我相信等雲深大些了,也就會明白你們的身不由己。”

她不說話,接了我遞過的紙巾擦淚,頭隨著抽泣微微晃動著,彷彿點頭,又彷彿搖頭。

“對了,這次你們怎麼能把雲深從宮裡帶出來,而且還任何侍從和警衛都沒跟著?”我不想讓她太傷心,便把話題岔開。

“這也是我和Philippe費了好大勁才爭取來的。我們希望就一家三口人親親熱熱地在一起度一個假期,但云深的祖母死活不同意,一定要一群女官侍從和保鏢跟著。Philippe急了跟他母親大吵一架,最終還是皇后妥協了,但要求兩週以後必須把雲深送回去。”

“兩週總勝過沒有。你不是正好可以趁此跟雲深多親近親近。”我笑著說。

“我也是這樣想,但冰已凍了三尺,用這兩個星期,我能融它多少?現在就算是周圍沒有別人,這孩子在我面前也還是拘緊得很。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慢慢來,彆著急。雲深看起來是個乖巧柔順的孩子。和她多溝通交流,會好的。”此時除了寬慰,我也做不了其它。

第一條牛仔褲 (靖平)

第二天原本安排了我帶成碧和雲深去逛故宮。但成碧一早起來便感冒發燒,要在家靜養,只好我帶雲深一個人去。

我收拾好了坐在客廳裡等她。雲深從她樓上的房間款款走下來,腳步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