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心眼兒,悄悄四下裡看了一回,卻也沒有看出什麼頭緒來。
寧王再沒有聽到王妃的聲音,心裡便踏實了許多,他知道王妃必是去做安排了,就親自引著禁軍校尉馮陳來到正廳,陪他一起用茶。
郡王是超品,而禁軍校尉只有從五品,這品級差別極大,所以馮陳在心中不安的同時也疑心暗生,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這寧王如此待他,莫不是心中有鬼?
能在禁軍虎衛中做校尉,這馮陳當然有過人之處,他面上絲毫不顯,卻已經暗暗給手下發出手勢暗號,令他們加倍留意寧王府的正院。
莫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寧王府的上下人等都集合在前院,自然這些人指的只是府中的下人,寧王夫妻與諸位公子小姐自不在此列。馮陳手一揮,每個禁軍軍士便從懷中拿出一卷畫像展開,仔細的與寧王府每一個下人比對起來。
寧王暗暗看了那畫像一樣,不由暗吸一口冷氣,那幅畫像竟然與他內弟鄧恢,也就是王妃口中的虎子所戴的人皮面具有七八成相似。特別要命的那雙眼睛極象鄧恢的雙眼,若是有心人只要細細的比對,就一定會認出鄧恢就是刺客。
寧王強令自己冷靜下來,狀似無意的笑著問道:“馮校尉,這便是那刺客的畫像麼?”
馮陳點點頭道:“回王爺的話,這正是刺客的畫像,王爺看著可否有些眼熟?”
寧王心裡一驚,忙打著哈哈說道:“本王怎麼可能見過此人,馮校尉說笑了。”
馮陳皺了皺眉頭,故意說道:“原來王爺看著不眼熟,這刺客面相實在普通無奇,末將看了都有些眼熟,彷彿常日裡曾經見過呢。”
寧王心中暗叫不好,忙描補道:“許是本王深居簡出甚少見外人的緣故吧,比不得馮校尉見識多廣。”
馮陳只是笑笑並沒有再說什麼,可心中的猜疑卻更加濃重了,他怎麼看怎麼覺得寧王處處透著不自然。
兩刻鐘後,軍士前來回稟,說是對照完畢,並沒有與畫像相似之人。寧王微笑著看向馮陳,那意思就是本王府上沒有可疑之人,你可以離開了。
可馮陳卻不慌不忙的說道:“王爺,皇上有旨命內侍與末將一起前來清查人口,內宅末將不便進入,不知由何人引內侍前往?”
寧王暗暗咬牙,心道此子好生奸滑可惡!可面上卻沒有絲毫的流露,只微笑著向院中喚道:“查嬤嬤……”
一個梳著油光水滑的髮髻,簪著兩枝鑲金玳瑁長簪的中年婦人踩著小碎步上前躬身道:“奴婢在。”
“查嬤嬤,你帶這四位公公到內院,請王妃安排他們清查內院人口之事。”寧王淡淡的說了一句,並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高興。
查嬤嬤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引著陸柄特意安排的四名內侍去了王府後宅。寧王自己則在正廳一直陪著馮陳吃茶,這樣特別的待遇讓馮陳越發堅信自己的判斷,這寧王府必與那刺客有關聯。
內侍來到寧王妃的上房之外,查嬤嬤還沒有開口說話,便有寧王妃身邊的嬤嬤急匆匆上前說道:“查嬤嬤你來了就好了,王妃頭疼的厲害,還不許我們回稟王爺請太醫,你看這可怎麼是好?”
查嬤嬤皺眉道:“這怎麼行!”然後轉身對四位公公說道:“四位公公,您們也聽到我們王妃病了,還請公公略等一等,容我去向王爺回稟,請王爺的示下。”
四位公公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微胖的公公開口說道:“嬤嬤自便,既然王妃娘娘身子不舒適,咱家四人得趕緊上前問安,要不咱家就太不懂規矩了。”
查嬤嬤微微皺眉,這四位公公是從宮裡來的,她還真不敢硬攔著,因此勉強說道:“這……還請公公悄聲些,我們王妃娘娘犯頭疼之時最怕聽到響動了。”
還是那個微胖的公公低聲說道:“嬤嬤放心吧,咱家是在勤政殿服侍的,若論動靜輕巧,還沒多少人能比的過咱們呢。”
查嬤嬤實在也沒辦法了,只得叫過一個小丫鬟命趕緊去前頭向王爺稟報,自己則親自陪著四位公公進了寧王妃的房間。
寧王妃在房中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心中不免一陣抽緊,生怕被看出什麼破綻。可她又不能命人將帷幔放下,那樣會影響她的視線,讓她不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最恰當的判斷。
四名公公進入房中,躬身向寧王妃問安,寧王妃一手按著太陽穴,一手無力的虛抬一下,低低道:“公公們請起。”
四位公公中眼力最尖的一位注意到寧王妃勒頭的淺灰色帕子邊緣有些淡淡的臘黃顏色,他便不落痕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