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舌怎麼沒了?”
說完,仵作伸手探視一下,“咦”了一聲,拔出手刀解剖狗屍,手起刀落,開啟內腔一看,見其中五臟六腑皆無。
眾人面面相覷,玉都子道:“在這麼短時間內,殺狗剝皮,清除內臟,非行家做不到,難道此人出身屠夫?”
嶽石定了定神,道:“是不是屠夫不敢說,至少可以說明此人是高手。這次是殺狗,若是我們不撤,下一次殺的恐怕就是人了。”
幽靜漆黑的深夜裡,嶽石說出這話,眾人只覺渾身涼颼颼的。仵作檢查完畢,道:“前胸有刀痕,十分整齊,手法利索,兇器鋒利,剝皮應是一氣呵成。至於內臟,邊緣並不規則,應是兇手揪著舌頭,強生生揪出來的。”
若說人的刀法練到極致,瞬間剝去狗皮不是難事,但若揪著狗舌將內臟同時揪出,若無經驗,武功再高也很難做到。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都望向嶽石。嶽石心裡也有些不安,但他是首領,不能露出絲毫懼色,強笑道:“兇手也就是這麼回事,至多是位不世出的高手罷了。”
嶽石說完,當先往後走去,玉稱子等人相互看了看,緊緊跟在嶽石後面。豐都子道:“我看這個情形,今夜也別回房睡了,我們大家就在大堂打個地鋪,先湊合一晚上再說。”
嶽石點了點頭,下令道:“都往大堂集中,只管看護好門戶,不用在院中巡邏了。”
說著話,嶽石來到正堂門口,只覺頭上落下滴水珠,抬頭望望天色,異道:“天上有月亮、星星,怎麼下起雨來了。”說到這裡,定睛一看,不由驚呼一聲,眾人往上一看,只見正堂門上面掛著一套血淋淋的內臟,正往下滴著血珠,月光下顯得十分恐怖。
嶽石強做鎮靜,冷哼一聲,道:“此人道行不過如此,否則何必藏首藏尾?”
嶽石進了大堂,定睛向堂前看時,看堂前案桌上平鋪著一物,上前細看,卻是那隻看門狗的狗皮。
玉稱子搶上前去,拿著狗皮細看,見狗皮邊緣齊整,完完整整,應是一刀劃開,繼而用巧力將狗皮剝下,看這樣子真像是有武功的屠夫所為。豐都子忽然觸起一人,道:“莫非是人屠的傑作?”
說起人屠這人,名叫唐渙,是江湖上著名的殺神,此人出身唐門,擅長使用毒物,一手暗器十分厲害,又不知跟誰學了一套快刀。唐渙剛出江湖時,並非窮兇極惡之徒,在益州甚有俠名,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性情大改,一言不合,便拔刀殺人。後來兇名漸揚,手法也越來越殘忍,當年一名江湖人得罪了唐渙,唐渙竟然生剝人皮,又將此人吊在樹林內,過了兩天方才嚥氣。如此殘忍的手段,不僅揚起人屠惡名,也引起了江湖公憤,後來眾人會合,去唐家尋找公道。唐家見眾怒難惹,當下將唐渙出籍,又派族中高手緝拿。這唐渙卻似失蹤一樣,唐家高手和尋仇的江湖人百般打聽,再無此人下落,江湖上只留下人屠的鼎鼎惡名。
嶽石內心一緊,暗道兇手若是唐渙,此人暗器、輕身術、刀法都好,又精通毒物,委實難對付得很。正在嶽石思緒不寧時,收都子道:“今夜倒是奇怪,剛才鬧出這麼大動靜,怎麼沒聽到狗叫?難道全死了?”
眾人傾耳細聽,四周果然沒有狗叫聲,內心不由都緊張起來。嶽石心思一會,道:“深夜裡不便查訪,眾人就在大堂裡睡吧,勞煩琅琊宮的師兄辛苦些,分班當值。”
當夜大夥擠在大堂裡,或坐或臥,勉強等到天亮。嶽石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讓眾人分成數波,到周圍探查情況。不多一會手下來報,道:“昨夜總共三四十條狗,都死了,而且死得奇慘無比。”
不等嶽石問話,豐都子急道:“都是怎麼個死法?”
“皮都給活剝下來了,內臟全部揪出,只剩下血淋淋的一個肉團,一片血肉模糊。”
一名隨從聽得忍耐不住,驚叫一聲,被嶽石瞪了一眼,才捂住口不再言語。嶽石環顧眾人一眼,道:“大家分為三撥,不要分離,四下看看,狗皮和內臟都放在何處。”
很快,訊息報了回來,說在院牆外面發現了狗皮,擺成一個奇怪的圖案,五臟則被堆在門樓上。室內人面面相覷,眾人即使膽子再大,自昨夜至今發生的血腥事,也讓眾人內心感覺到一種恐懼。隨同前來的醫師和雜役,沒有嶽石等人的膽量,早已嚇得縮作一團,驚懼不已。
這時街面上傳來嘈雜聲,嶽石正要出門探視,玉稱子一步闖了進來,道:“附近鄰居都嚇壞了,都傳說有鬼,只要鬼朝著狗呼一口氣,狗就會跟鬼走,任憑鬼擺佈。”玉稱子喘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