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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部分

是家裡送來,並未受什麼委屈。

劉曄往年常隨姜述左右,宮中人物大都熟悉,望見劉可進來,苦笑著迎上前來,道:“罪臣拜見樂浪王。

劉可也苦笑道:“子揚公,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看到你。太子欽點我審理你的案子,這不是將我架在火堆上烤嗎?皇后娘娘要保你,我打心底裡也希望你早日獲釋,但是太子又叮囑我,讓我依法審理。不過也沒逼得我太厲害,只是審案,至於如何判案,新成立了一個朝廷公議會,就是太子也未必能一言定奪。”

劉可說完,揮手讓眾人出去,坐在劉曄案前,道:“子揚公,您請坐,我今天過來不是審案,只想與你聊聊。”

劉曄在對面坐下,面露愧意,道:“既然是樂浪王來審我,只要問我就答,不會讓樂浪王為難。我現在想不明白,程武到底犯了什麼邪,非要將這些事揭出來。清理積欠,我之所以敢讓別人提前墊付這些錢,自有償還的辦法,這件事情並沒什麼大錯,只是虛報資料之過,不會發生什麼惡劣影響,只要給我一段時間,我也有辦法還上這些虧欠。我在益州任職多年,許多專案盲目上馬,最終導致投資失敗,益州財政虧損巨大,這些確實是我犯下的過失。這些專案大半在追責制實施以前發生的,陛下也知道這些事情,我在益州採取種種措施,看起來是在壓榨百姓,其實是無奈之舉,益州財政損失巨大,若不從細節上做文章,何時能堵上這些天大的窟窿?追責制度實施以來,我批的類似專案不多,每一個都有不得不批的理由,樂浪王若是詢問是何原因,我不會據實相告,只能將責任攬在自己這裡。”

劉可聽到這裡,大致聽出些話音,益州這些虧損專案,以前的姜述知情,以後的肯定有重量級人物參與或打招呼,劉曄才不得不違心而批。劉曄身為一州主官,又是姜述近臣出身,能讓劉曄違心批專案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即使朝中重臣也不會有這個面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宮裡有人打過招呼。有能耐讓劉曄不得不如此的人,數來數去沒有幾個,除了姜中、姜逆、姜靖以外,姜華也沒有這個能量,除去不可能打招呼的姜靖和與姜逆競爭的姜中,皇子中只剩下姜逆有這個嫌疑。除了皇子,劉曄不得不賣面子的只有太后、皇后和張寧,甄姜有事不會求到劉曄身上,其餘嬪妃有這個面子的少之又少。

劉可想到這裡,道:“子揚公,我再說一遍,今天我不問案,只是跟你聊聊天。

剛才聽你說這些,我心裡感觸很深。錄試舞弊案已經結案,案子影響不大,但是涉及的人卻不少。錄試司主官左收是左豐的親弟弟,兄弟兩人自小父母雙亡,感情可想而知。左收之所以在獄中這麼長時間,是因為他堅不開口,明明知情只言不知。在這個案子中,左收沒有貪贓枉法,沒有收一分錢好處,反而在其間擔驚受怕,也是因為涉及宮中人,他堅不吐實,其一不想牽連太多,其二不想讓太子為難。此案除了左收,還有其餘人參與,左收不說別人不會說嗎?費了很大周折,在情報部門的協助下,許多真相逐漸露出水面,在證據面前,左收不得不開口,不得不說出實情。太子最終也犯了難,若是照章辦事,不僅影響后妃之間的關係,還牽扯兄弟情義。太子最後利用個人的影響力,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有牽連太多,以詐騙罪判了張家人,將左收明降暗不降,貶到萊州當縣令。我與太子從小一起長大,上學時是同級,關係很好,我也很瞭解太子的脾性。太子這人看起來剛直,其實很有度,知道什麼事該嚴辦,什麼事該輕輕放過。現在太子的敵人不是皇后、劉家、何家,而是隱在身後挑撥離間的黑手。益州的事件已經發生,沒有可逆性,現在追責意義不大,尋出其中的根源才是最重要的。大齊帝國財力鼎盛,益州財政損失再大,也不會讓中央財政破產,所以說太子當務之急不是處理人,而是想了解清楚事件的前後過程,看看你和益州官吏包括宮中人是否被人利用,這些人的最終目的是什麼,能不能從根源上消除類似事件再次發生。”

劉可說話時很輕鬆,劉曄的表情卻變得很凝重,正如劉可剛才所言,這些事件背後若真的存在黑手,他以及身後的人是否被人當成了棋子?黑手處心積慮,讓益州損失這麼多財富,目的肯定不是透過專案賺取財富這麼簡單,深思他們的動機予以聯想,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劉曄腦海中。

“不會吧……難道他們那時就定好了目標?損耗帝國財富,令地方財政破產,他們有什麼好處?損人不利己……這些人的目標莫非是想擾亂地方經濟,動搖大齊帝國根基?”劉曄茫然地小聲說道,繼而低頭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