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想要抓住卡爾，抓住這個佔據了他幾乎全部生命的少年。

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給夜一一個注視，挺得筆直的身軀轉了過去，一步一步走的沉穩有力，在那木質走廊之上踏出優雅的長度，陽光灑落，消失了後路也看不清前路，除了腳下正在踩的的地方，軌跡已然遍尋不見。

幾天之後，饒是卡爾這種粗神經也發覺到了朽木白哉的不對勁，無論他到哪裡，朽木白哉總是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就連今天因為母神好奇而去參加廟會，他都一直跟著，而且還是換上了義骸，就那麼在人流湧動的地方跟著他，注視著他，這嚴重影響到了他的情緒，因為只要有朽木白哉的地方，他的母神總是用那種肉麻兮兮的態度和表情對著他，讓他雞皮疙瘩掉落了一地，連吃東西都沒心情了。

“朽木白哉。”停下了腳步，卡爾轉身，微微皺著眉看著就算站在人群之中依舊不減貴氣的男子，“我們需要談談。”他沒興趣走到哪裡都讓一條尾巴跟著，而且這條尾巴還總是用那種讓他胃疼的視線盯著他。

也不等朽木白哉回答，卡爾就拉著貝瑟芬妮一起走出了廟會的中心地帶，拐入了一家客人較少的甜點屋，在視線不怎麼好的角落裡面坐下，也不顧緊隨而來的朽木白哉，卡爾只是拉開了選單為母神做著簡單的介紹。

白玉色的指尖在幾樣飲品和糕點上點畫了幾下，卡爾的聲音很輕很緩，“雖然不知道這家店的糕點師做功怎麼樣，不過這幾樣的味道應該符合你一貫的口味，試一下？”

“卡爾推薦的當然要了。”喜笑顏開的連連點頭，貝瑟芬妮十分享受這種來自寶貝兒子的體貼關懷，沒想到卡爾連她平時的食用口味都有關注呢，她是最幸福的母神嗷嗷，捧著臉蛋，貝瑟芬妮滿臉的感動和歡喜。

“好，那就先點這些。”對著已經等待著的服務員點好選單，卡爾雙手交叉而握撐著下巴，雙眼中劃出了幾絲漫不經心，直到糕點和飲品上了桌，卡爾的視線盯著貝瑟芬妮的側臉，發現其中的滿意之後才笑著把視線轉向了坐在對面的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為何要跟著我？”

專注的盯著卡爾的視線在卡爾叫出那個名字時滑過痛苦的神色，朽木白哉幾乎不受控制的說出了道歉之語，“對不起。”

眉頭皺的更緊，卡爾的語氣帶上了微微的不滿，“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為什麼要跟著我？”

“不是因為這個道歉，是為了以前。”朽木白哉發現，只要物件是卡爾，說出對不起三個字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

“以前？”卡爾疑惑了，不解相問，“以前你有什麼地方需要對我說對不起的嗎？”他和朽木白哉，似乎在很久之前就沒有什麼牽扯了？當然，他現在也不想有啥牽扯的。

“如果你說的是你當初選擇朽木緋真而不是我這件事情的話，當初你已經說過對不起了，我也不需要你的對不起，至始至終都不需要。”卡爾的語氣很是平淡，甚至有一些些冷。

看著朽木白哉因為他毫無顧忌的挑明而蒼白的臉色，卡爾絕對不承認，他就是知道他這種態度會讓朽木白哉愧疚才選擇這麼說的，卡爾也絕對不承認，他就是小心眼的想要報復朽木白哉，哪怕無關情愛，他卡爾忒斯也絕對不喜歡做被放棄的一方！——所以說，卡爾吶，你說了那麼多不在意其實還是在小心眼的記著仇麼囧。

卡爾眼中的平靜讓朽木白哉心中蔓延出一種恐慌，如同雜草那般瘋長著無法控制，幾乎失態般的，朽木白哉的聲音有些急切，“卡爾，當初我只是沒辦法拒絕爺爺的懇求，我對緋真至始至終都沒有情愛。”

“喂，那位什麼什麼朽木。”貝瑟芬妮放下手中的勺子，目光直直的盯著朽木白哉，一向帶著嬌羞的眼眸之中此刻滿是火光，“既然無法確保給卡爾一個穩定而安全的未來，那麼一開始就不該對卡爾說出喜歡，你沒資格，你懂嗎？”

這種男人憑什麼得到卡爾絲毫的喜歡？還沒有除去一切可能阻擋前路的障礙就衝動的想把卡爾扣在身邊，等到障礙出現時又對著卡爾說著對不起轉身和另外一個女人成婚，這種人，哪怕再怎麼喜歡卡爾都是有限的。

“你不要再來纏著卡爾了，你難道不知道嗎？在你放開卡爾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任何的可能性，我的卡爾該擁有的是非他不可足以顛覆世界的情感，而你。”勾起唇，貝瑟芬妮露出了一個冰冷的不屬於春神的微笑，“就你這個二手貨還妄想得到卡爾？”

“你這個女人在胡說什麼？！”略顯尖銳的嗓音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