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仍舊如老僧入定,未動分毫,千凰又心生疑竇,外面那麼大動靜,也那麼大殺氣,他怎的渾然不覺,就算真的修煉漸入佳境,也該留一分神在外頭,防範於未然!
麟兒進來,先是看了看千凰,視線移到弒天身上,眼裡便多了一絲冷意,隱隱有某種揣測!
這時,原本入定的人,輕輕吐出一口氣,緩緩睜了眼,見兩人都盯著自己,不免皺眉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這樣盯著我看?”
他的神色自是不悅的,帶著某種威懾,千凰因著月尾的事,本就有些心不在焉,此時也懶得搭理他,便別開了眼。麟兒探索的目光在弒天面上一轉,顧及到千凰,還是低眸不語!
弒天的視線落到月尾身上,眼色便是一沉,忽而對千凰道:“我修煉上出了些問題,要進八卦鏡閉關!”
驅使魔獸太消耗法力了,他得花點時間恢復!
千凰本就懶得應對他,聽他這樣說,二話不說,便將他收入了八卦鏡。
這時,麟兒也開了口,眼裡閃過一抹異色,“小主人,再過不久就要到跑馬鎮,此鎮地段極陰,很可能是幽冥鬼界的入口。月尾本就虛弱,沾了陰氣,更是要不得,不若麟兒將他帶入八卦鏡好生溫養!”
心中卻想,月尾手上如此之重,每日又要用真氣溫養,極其耗費修為,這事,他卻不能讓千凰幹!千凰要去查生死簿,幽冥鬼界又豈是那麼好闖的,很可能少不了一番角鬥,千凰便不能損絲毫修為,免得到時候法力不濟,在人手上吃了虧,甚至賠了性命。這事兒,還是讓他來吧,她的小主人,只要安心做自己的事就好……
千凰緊了緊懷中的月尾,知道麟兒說的是實話,終究將人交到他手裡……
待麟兒抱著月尾進去了,千凰一個人也沒坐馬車的必要,這馬車也捨不得扔,乾脆弄了些草料,和蛤七一起丟盡了八卦鏡裡,還對蛤七囑咐道:“蛤七,這幾匹馬都很有靈性,你進去跟麟兒說,若是可以,便傳它們幾樣簡單的道法,讓他們開了靈識,日後也好驅使!”
孑然一身,千凰便重新架起飛劍去往跑馬鎮,本來幾日的路程,她半日便能趕到,她心急火燎地趕路,殊不知,八卦境內,又是另一番情景!
麟兒將月尾放置在八卦虛空內唯一一張大床上,便在弒天面前站定,冷聲質問道:“我問你,這事跟你可有關係?”
雖是詢問,眼裡卻有了七八分肯定,早就覺得他來歷不明,如今,這份懷疑更加深了!之前是念著他和千凰有過那麼一段關係,不好趕他走,此刻,他卻擔心趕他不走,只因,這個人的實力,連他也摸不準。若是撕破了臉皮,怕是要連累凰兒,他如何冒的起這個險!
弒天笑,狂傲而嘲諷,“我說沒有,你信麼?”
麟兒皺眉,瞪著弒天,良久,才滿是殺氣道:“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若敢傷害凰兒,我就算舍了這身修為,拼了這條命,也要拉著你墊背!”
弒天輕笑出聲,視線落在他的臉上,便是一厲,語氣輕鄙,“以靈獸之身,行非分之事,你以為,得了她的首肯,你就無罪了麼?麒麟,你又如何對得起你昔日的主人,以及封印你那人的苦心?”
戳中痛楚,麟兒的臉色就是一白,終究恨恨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弒天冷哼一聲,“我不管,我只等著看你如何收場!”
麟兒不語,只轉過身走向月尾,眼裡一片暗沉,釋兒,不管你是誰,我都不許你傷害她,決不許,而我,不不管自己是誰,都不會讓她為難,絕不會……
跑馬鎮是個不大不小的鎮子,因為處在交通要道,來往商賈甚多,便以販賣馬匹給那些商賈換腳為主要經濟來源,當然了,這裡的各項營生也因此得到發展,酒樓客棧比比皆是,到了夜晚,仍舊十分熱鬧。
千凰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帶了面紗,走進一間客棧,大堂里人滿為患,見她白衣飄飄,面紗覆面,一雙眼兒卻靈動勾人,不少人都紛紛投來眼色。
千凰懶得理,徑直走向櫃檯,朝櫃檯拍下幾兩銀子,淡淡道:“一間上房!”
幽冥鬼界的入口雖說在跑馬鎮,找起來也沒那麼容易,總歸需要一個地方落腳,再者,人多著,訊息靈通,也便於她找尋入口!
掌櫃應了一聲,一邊收銀子,一邊道:“好的,今日人多,待我查查有哪個空房,請姑娘稍等片刻!”
千凰點頭,在一旁等著,就聽旁的一桌人在討論者什麼。
其中一個故作神秘道:“告訴你們,昨晚我可在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