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袍老者長袖一揮,將林琪回來的酒光擊碎,然後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夥子,你把龍鼎帶來了沒有?”
林琪也微怒道:“帶來了!你問它幹什麼?”
老者哼一聲道:“那你趕快獻出來,我老人家還不同你一般見識”
林琪悻怒道:“胡說!你知道那是誰的東西?”
老者寒著臉道:“東西也許是你的,可是你不該從我侄子那裡拿去,凡事都該論理,你丟在誰的手中,就該去找誰要”
林琪怒聲大叫道:“我不管,東西是毒手書生侯行夫奪去的,他那種人怎會去找你侄子保鏢,除非你們都是蛇鼠一窩!”
這時另一個老人也怒道:“小子太混帳!該打!”
打字剛出口,身形已如鬼魅似地飄了過來!
林琪驟覺眼前人影恍動,重重疊疊,彷彿有十幾個之多,冷風習習,使他無法判斷那一個人影是真的。
方自沉吟不定之際,突感頰上勁氣尤強,知道是對方襲來了,連忙雙手上抬,扣將上去,卻抓了一個空!
心中正自暗呼不妙,後股上已為人重重地踢了一腳。
幸好他此刻內力驟進,上下盤動夫都紮實異常,踉蹌數步後,馬上一個急旋,才將身子穩住,沒有跌成個狗吃屎!
耳邊遂聞得一陣哈哈大笑,那青袍老者已如電火般地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繡花枕頭,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這小子赫赫盛名也不知是怎麼闖下的”
林琪聽得臉上一紅,那白衣老者則又滿飲一口酒回頭對易原道:“你也總是不肯學好,本領才練到三四成,就急著出來闖字號,你要是再多下幾年功夫,何至於受這種膿包的的氣!”
易原低著頭不敢回答,林琪察言觀色,知道這白老者必然是易原的叔父,但看他酒不離手,便也知道他是那個所謂天外醉客,而踢了自己一腳的青衣老叟,一定是歲月閒人了,頓了一頓,才怒聲道:“歲月閒人,你站出來!”
歲月閒人微微一笑道:“幹什麼!難道你捱了一腳還不夠?”
林琪點點頭道:“不錯!我這一生中難得捱揍,好容易找到個機會,總想痛痛快快地多挨幾下,不過你能告訴我是哪一腳踢中我的嗎?”
歲月閒人不禁一怔,翻著眼睛道:“你問這個幹嗎!”
林琪臉色一壯道:“林琪這一腳不能白挨,投我以桃李報之以瓊瑤,林某多多少少該聊盡一番心意”
歲月閒人哈哈大笑道:“小子!聽你的口氣,好像還想把這一腳踢回來!”
林琪搖頭道:“你這閒人閒得太俗,終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白白糟塌了大好歲月,還不如改為懶人恰當些,你閒來無事,稍微肯讀點書,也不至於那樣不學無術,說出那種沒見識的話來!”
歲月閒人不覺得怒道:“小子!你把話講明白點,不要拐彎抹角的!”
林琪反而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你不學無術的表現了,否則像這種膚淺的比喻,哪裡用得到我一再詳細的說明呢?”
歲月閒人兩眼鼓起,幾乎要冒出火來,林琪卻不管他,繼續侃侃地道:“你踢我一腳,我還你一腿,只能說是以牙還牙,而我說的是投我以桃李,報之以瓊瑤,桃李與瓊瑤之差別太大了”
歲月閒人這才算聽懂他的意思,怒聲吼道:“你想怎麼樣?”
林琪從容地道:“我本來想問問你是用哪一條腿傷人的,冤有頭,債有主,我不能亂施報答,你既然不肯說,我只有從兩腿中任選一條了!”
月光下歲月閒人的臉上泛著一片鐵青,可是他還勉強忍不住不發作出來,沉著聲音怒問道:“你想如何報復法?”
林琪笑笑道:“只有野驢才隨便動蹄子踢人,我想替你割下一條來,讓你多一點人味!”
歲月閒人再也按捺不住,厲聲叫道:“臭小子!老夫生平未曾殺過人,今天倒要宰一個破例。”
說著大踏步走了出來叫道:“你上吧!三十招之內,你假如割不下老夫的腿,老夫就開始還手,非摘下你這顆腦袋不可!”
林琪笑笑道:“割腿太易,空手難行,我得使用兵器,你不妨也拔出傢伙來!”
歲月閒人哇哇怪叫道:“隨你用什麼!老夫就是一雙空手”
林琪一笑道:“那你不是太吃虧了!這樣吧,我也讓你一點,把三十招改為三招好了!”
歲月閒人跳腳大吼道:“臭小子!老夫今天不殺你誓不為人”
林琪輕釦劍